第60章 津门学武(1 / 1)

拳术天王 张达达 1206 字 2个月前

这个年代太谷还没有通高铁,老旧绿皮火车咣当咣当的一路晃,走走停停。    窗外的风景在视线中飞奔,转眼呼啸而去,宛若人这一生,过眼云烟。    看得倦了,张上便睡。    十小时后。    “天津站马上到了,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卧铺车厢里,列车乘务员噎着嗓子高喊。    张上闻声转醒,看了看窗外,天黑如墨。    他练拳有将近一年了,身上有明显变化,睡与醒之间的界限变淡,梦里可以自知。    其实这点并不神秘,如果你生了孩子,坐月子,就会懂,只要孩子有任何响动,不需提醒,人自转醒。    或者外国有残酷的训练方法,在睡梦中用鞭子抽你,长年累月,鞭不临身人自躲,可以练出一份敏感。    听杨凡生说。    练形意拳需要站桩三年,这是一个蜕变的过程,需要一千天去适应这种变化,然后行走坐卧都不一样了,有了武人的气质。    还说,旧时代武人授徒,子孙不亲自教,得送到他处。    一句话,张上就懂了。    大概他和杨凡生的关系,已经超出了师徒界限。    大概杨凡生心有顾虑,不太敢拿捏他,学武是苦差事,怕他受不住,崩了关系。    大概还是受他恩惠多,对上他心气刚不起来,自然没法教,只能寻个门路让他来天津学武。    背上书包,用纸巾擦了擦满脸油腻,好像那些年在网吧彻夜通宵看片,不知为什么,脸上被油渍洗了一样。    下了火车,跟随拥挤人流,经过一段地底过道,来到出口处。    举目四望,这年的天津还有老旧牌楼,人们衣着朴素,少见俏丽。    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张上不?”    “嗯,我是。”    “你穿黑白短袖和短裤是吧?”    随着话音落下,眼前出现一位戴眼镜的斯文人,大概三十多岁,身材高大厚重,一头艺术家的发型,看上去很和善。    “二姥爷让来接你,我是徐浩峰。”    这人一开口就让你觉得很诚恳,言语能服人。    “峰哥。”张上笑笑,不卑不亢。    “你舟车劳顿,咱先回家休息,还是带你去逛逛天津的夜景?”    “都行。”    “那咱先去逛逛,如果洗脚按摩的人没走,让给你松松骨。”徐浩峰说,似乎早有打算。    “……”    张上有点懵,洗脚按摩啊……而且您这还得找专人,够档次的……    被搂着肩膀,穿过不息的人流,来到停车场。    可徐浩峰来接的却不是汽车,而是一辆嘉陵125。    “上车。”喊一声,插上摩托车钥匙,猛蹬了两下启动杆,突突突……    丝毫不觉自己骑摩托车来接人撑不住面子,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淡然。    在张上的观点中,在这个渐渐浮躁的年代,这样的人应该比较少了吧,谁不想显得体面一些呢?    这年的天津城,缱绻、幽深、清凉,闭上眼睛静静聆听古风,旧时代的很多东西在这里还没有消失殆尽。    被徐浩峰带着穿过大街小巷,好像找什么似的,顺道在街边吃了点油条老豆腐。    张上本以为他会带自己去足疗会所之类,没想只是转了一圈,看遍青砖灰瓦,就到了家。    一处老四合院。    “我二姥爷最近出了车祸,在医院里修养,这两天由我来带你。”徐浩峰把摩托车停好说。    “老人家没事吧?”张上嘴里问,心里却有点震惊。    按照他的理解,这位二姥爷应该是传说中的绝世武林高手,功夫匪夷所思才对,怎么可能出车祸?    似乎看出他的异样,徐浩峰解释说:“二姥爷今年八十八岁了。”    八十八啊,张上点头表示明白,这年龄出车祸还能活下来,体质真不是一般的强。    其实徐浩峰这院子挺寒酸的,厕所角落里堆满了蜂窝煤,屋里几个木箱子靠墙摆着,家具很有些年月。    唯有书柜很亮展,却也不是什么古玩,上边摆着《奇门大全》《三元总录》之类的书,搞得跟修道似的。    闲聊几句,徐浩峰问了问杨凡生的近况说:“今晚你搁西屋睡,床单被罩都是新的。”    “谢谢峰哥。”张上略带感激地说。    家境不殷实,还能花这钱给他置新床单被罩,您用心了。    这晚,张上没睡好,满怀期待和新鲜,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他就起床,在院子里站桩。    徐浩峰也在,这位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理所当然早起。    草草吃过饭,张上本以为徐浩峰要教他拳术,却没想人家不开金口,只回屋换了身灰色长袍,跟酒馆里的小厮似的。    张同学顿时傻眼了……    但别说,徐浩峰这身行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相貌堂堂,文质彬彬,把腰一躬,就是社会最底层的人物,而且看着顺眼。    “去了茶馆,甭管我怎么瞎掰,你只看。”徐浩峰吩咐说。    张上木然的点头。    住宅区不远处有个老天桥,打早就热闹,修鞋摊,磨剪刀的,卖膏药的,玩鸟的……    徐浩峰似乎和这些人很熟,每过一处,摊主都跟他打招呼,热情的侃几句。    然后带着张上在一边看人家干活,也不指点,不介绍。    直到将近中午。    天桥旁边有茶楼,上午不营业,老板见徐浩峰来了,脸上洋溢着笑,似乎只要他在就能挣大钱。    这茶楼本来就有伙计,比徐浩峰来得晚,不认识张上。    见他在桌上干坐着把玩手机,估计也闲着无事,自来熟的上来搭话说:“你这手机不错呀,得多少钱?”    张上随意说:“一千吧好像,忘了。”    “这么贵?”伙计夸张的说:“我认识一哥们,只要八百就能整下,你买贵了。”    “……”张上无语,瞅着茶壶有点不干净,水也不开,说:“那个……伙计,帮忙换个茶壶呗,顺便把水热热?”    “我们这儿都这茶壶。”伙计撇嘴说:“反正你也闲着无聊,茶炉在里边。”    那意思是你自己动手,甭把自己当客人。    张上有点面无表情,没再接茬,我喝茶又不是不给钱,来者是客都不懂?    想了想,大概这伙计有毛病,嘴上不饶人,存心跟人怄气。    生活中这类人可不少,嘴上不占点便宜心里就不舒坦,习惯性损人捧己,讲话句句带毒,寡得很。还自认为我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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