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催他,施礼告辞,也不需他送,自离了玉福寺。
此时月上中天,离开亮尚早,我也不回灵吉寺,而是直接奔白云观。
陆尘音果然也没休息,正坐在木芙蓉树下煮茶,身旁还坐着个老道姑,正是来京陪读的楼观道女冠怀真。
小桌旁还有一个空位,显见就是给我留的。
我坐上去,冲怀真打了个招呼,然后才问:“师姐兴致这么好,半夜不睡觉大冷天的在外面煮茶?”
陆尘音笑道:“听好消息,得有好茶,尝尝,这是我从别人家里顺来的,据说是极好的茶,怀真道长也说好喝,可我却觉得跟观里的野茶也没大区别,你来给我们评评理。”
怀真笑吟吟地提壶给我倒了一杯。
我端起来小品了一口,只觉得齿颊留香,回甘无穷,赞了一声好茶,说:“这确实是好茶,可要论起来,也确实跟观里的野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都是一般人想喝也喝不到的。”
陆尘音道:“这话说的,进了京城,你这别的本事没见涨,这和稀泥的能耐可是变大了。说这些话你违不违心呐,就观里那野茶,去年没送人之前,哪有人会稀罕?平时也就我和师傅喝,结果送了人,反倒精贵起来,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这还没过年呢,就有人跑来问我要,想过年三十喝,我还想呢,可这离着金城大老远的,除非会飞,要不然上哪去弄来啊,就被我给打发走了。”
我说:“这人想要的不是茶吧。”
陆尘音道:“不要茶要什么?难道还想要那茶树?师弟啊,不要把人想得太坏,这天底下像你这样天天惦记着折木芙蓉树枝的坏蛋,还是比较少见的。”
我说:“斩心剑还没有剑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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