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又问他,这些视频都是同一个焚尸炉?
看完视频,我得出个大概结论,极可能是一个含冤而死的女人,在某个焚尸炉被火化,之后冤魂不散。
焚尸炉大火一起,冤魂附在遗体上拍门喊冤。
“不是,我们这一共八个炉子,全都闹过这种事。”
“这些视频里火化的遗体,也没啥关系,第一个是个老人、第二个是个中年男人…”
似乎是生怕我在问他能否听出来喊冤的女人是谁,钱建工拿出记录本,对照着视频挨个讲了当时火花的死者是什么身份。
十多个死者,女的有,但都是到了岁数自然死亡的老人。
“会不会是冤死的那女人冤魂不散,来回在八个焚尸炉溜达喊冤?”
“不可能,焚尸炉这东西天天烧死人,死气重着呢,大火一起别说冤魂,就是厉鬼都不乐意靠近,来回溜达个屁。”
“钱经理,麻烦带我去看看第一个闹鬼的焚尸炉。”
钱建工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不是不肯,而是不敢。
“我叫老赵头带你们去,那地方我…我是不大敢去。”
“火葬场不是没人了?”
牛队长眯着眼追问了一句。
“总得留个人看着,老赵头是老职工了又是个鳏夫,多加了点工资,他就答应留下看着。”
面对牛队长凌厉中透着怀疑的眼神,钱建工摆着手忙解释。
随后他打了个电话,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两位我就不进去了,老赵头在大厅等着了,他那人啊有点古怪,两位小心些别给吓着。”
“焚尸炉尸体爬起来喊冤我都没吓到,老赵头比这可怕?”
牛队长不屑一顾,我没插嘴,一直在思索这件事到底哪不对。
钱建工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气气把我们送到了大厅门口,转身就脚底抹油了。
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要不是职责压着,估计他说啥都不愿意插手这事。
“胆小如鼠。”
牛队长前脚吐槽完别人,结果一推开玻璃门,就吓得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也不知道是阴气太重、还是空调开的太大。
火葬场大厅里冷飕飕的,阳光也没照进来多少。
就在阴影里,站着个干巴老头,诡异的老头穿着一件大红色开衫、还戴着一顶黑帽子。
第一眼看过去,就像是穿着寿衣。
“胆小如鼠啊牛队长!”
“赵师傅麻烦您了。”
我挥手打了个招呼,朝老赵头走了过去。
生生吓出一脑门汗的牛队长干咳了几声,快步跟了过来。
“钱经理交代了,这边走。”
老赵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领着我们往左边走。
“许仙,这老赵头还真奇怪,火葬场穿个寿衣瞎溜达,吓死个人,还一副臭脸,搞得像是咱打扰他好事了。”
老赵头穿的还真是寿衣,不过不是死人穿的那种,是老人到了花甲之年过寿要穿的红寿衣。
有的地方呢是五十九岁过寿。
言归正传,我白了牛队长一眼没去搭理他,快步跟上了老赵头。
穿过走廊,七拐八拐到了一扇上锁的大铁门前。
隔着铁门我就闻到里头一股死人味,还有一股淡淡尸油味。
老赵头拿出钥匙一言不发开了锁,退到一旁也不说话。
里头就是焚烧尸体的地方。
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阴森可怖,八个焚尸炉、包括地面都很干净。
“赵师傅,麻烦问下第一次闹鬼的焚尸炉是那个?”
老赵头也不说话,抬手指了指最左边。
我朝着那焚尸炉走了过去,没什么区别,铁门上了锁、外头的传送带收拾得很干净。
“能打开我看看里头?”
老赵头一言不发走过来开了锁,嘎吱一声铁门拉开。
一股淡淡的皮肉烧焦味扑了出来,炉子除了的焦黑的痕迹外,并没有想象中尸油滴落的恶心画面。
我以为被困在这焚尸炉的女人冤魂,也并没有出现。
甚至于我仔细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这地方有什么冤魂出没。
没有冤魂,怎么会烧着烧着尸体爬起来拍门喊冤?
奇了怪了。
“两位看完了?”
一直没说话的老赵头,冷不丁一开口催促,牛队长吓得一哆嗦,狠狠瞪了一眼老赵头。
“麻烦赵师傅了,今儿个不知是赵师傅过寿,也没准备寿礼,只能恭贺赵师傅寿诞快乐。”
老赵头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也只是一闪即逝,随即又恢复了那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把我们重新送回到大厅,老赵头转身急匆匆走了,整个过程半个字都没说。
“这老头古里古怪,催着咱走人,这事不会跟跟他有关吧?”
“赵师傅是个鳏夫、又在火葬场干了半辈子,性格估计也不大讨人喜欢,行为古怪点不奇怪。”
“今天人家寿诞,催着咱走,估计是忙着回去过寿。”
“这样?”
牛队长摸着下巴将信将疑,片刻后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不对,照你这么说这老赵头就是孤身一人,现在火葬场也就他一个人守着,过寿?自己给自己过?”
“太奇怪了吧!”
牛队长这话瞬间惊醒了我,牛队长拔腿朝着火葬场职工宿舍跑去。
我也急忙跟了上去。
等跑到职工宿舍,透过窗户看到老赵头,我两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