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黎看着眼前的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心里莫名的内疚起来。 她只是想试探下心中所怀疑的,没想把他欺负哭啊。 这样爱哭的男子,怎么会是那个高高在上,自负霸道的祁沐萧。 这分明就是一只心智未全的小奶狗…… 她看他痛得容貌扭曲,整个人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遂而一把环住他的脖颈,轻轻拍打他后背,安慰道:“别哭了,……你哪里痛,我给你揉揉。” 他撇着嘴,指了指太阳xue,抽泣道:“这里。” 洛黎双手抚上,认真帮他揉按起来。 二人默不作声,只闻窗外江风的低呼和他时不时的抽噎。 “苏清欢,阿萧是谁?” “……谁也不是。” “你骗人。” “我没骗你,真的谁也不是。”洛黎浅浅笑着,梨形酒窝挂在红腮上,俏丽可爱,“乖,还疼不疼了?” 小奶狗乖巧地点点头,哼了声“疼的”。 “没事,我帮你多揉揉就好了……” “可是你刚才为什么叫我阿萧?这人你明明认识,为什么说谁也不是?你说过,最讨厌别人骗你,我从不骗你。我也讨厌别人骗我。” “水木,你头还疼吗?我按摩的是不是很舒服呀?”洛黎笑吟吟地,用尽全身解数,将他伺候的舒舒服服,到后面有些醉酒的傻子坐在那小鸡啄米似的,昏沉欲睡。 “苏清欢……你到底是谁……”他半阖着眼,嘴里喃喃几字。 “你说什么?别乱想了,困了就睡吧,睡着了就不困了……” “嗯……” 专业打岔二十年,并不是吹的。 …… …… 同一时刻,莞城主城内最气派的高宅主院里,温沅成着墨色暗纹直裰,手执镐头,在桂花树下优雅刨土。 丹桂暗香幽幽,袖沾余馥。 “公子,您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拱手行礼,不解道。 “有人要上门讨债,自然是刨出些好物贿赂。” “这树下……” “是前年建府时酿埋下的桂花酒……” “您不是说要等一个重要的人来了再启,原来那人是您的债主呀?”少年听得一知半解,抬眼见自家主子玉面含笑,白皙的额头上布满细汗,颊腮晕染,抬手挽起袖口,默不作声,专心刨土。 这样温柔和蔼的人,怎么会欠别人钱? 再说,主子的玄机楼生意不断,每单价格不菲,从没见管家说缺过金珠银叶,这欠钱又是何来之有? “别瞎杵着,有什么事赶紧说。” 少年默了默,略带为难道:“夫人遣人来,说熬了鸡汤,让您去尝尝……” “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您去东院吗?” “多嘴,玄机楼的规矩忘了?” 少年急忙作揖,“奴知错,玄机楼的规矩奴不敢忘,话过穿堂,不闻不问。” “滚去面壁,明日让浅生进来伺候。”他刨到一坛子酒,语气不明的甩下这句话,俯身捞起酒坛。 少年垂眸应道:“是。” 拜了又拜,这才离去。 刚出南院,巧遇另一小童浅生。 “浅生,主子说让你明日去伺候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