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公赶忙躲开,摆手道:“你无需向我行礼,我告诉你又有何妨。其实没什么,那女子下了舟后即向酆都城而去,其余我也不知了。” 陈墨风点了点头。 自己原本即晓不会有何事发生,先前询问不过欲令自己安心罢了,至少绫儿没有被留在这冥河中,否则自己定会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不论如何业要将其寻至! “多谢。”陈墨风轻轻道。 艄公摇了摇头,见其面露失落,道:“你你那位故人应对你很重要吧?” 陈墨风惨然一笑:“算了,不瞒道友,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原来如此。”艄公恍然大悟:“既然这样我再提醒你一些罢,若不欲轮回托生便不要去阎君殿中,否则阎君一旦判你轮回或入地狱便再逃脱不得。” “多谢提醒。”艄公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一时间舟上独余二人,静寂无声。 一年说慢也慢,说快亦快,这一日陈墨风突兀睁开双目眺望远方。 模糊的河岸隐隐现出。 这一年中自己向艄公问询了不少冥界之事,不过艄公并不知晓甚多,只字片语中所明业是寥寥。 与艄公挥别后看着船舟又消失在茫茫冥河上,陈墨风遂遵循其所指往一处急行。 四周尽是茫茫一片薄雾,远处觅不真切,从艄公口中得晓这阴冥之地极为广阔,比凡界更甚,只酆都城中甚为安全,野外当要危险的多,毕竟此乃阴界,于外天地所生的冤魂厉鬼着实不少,所经处倘是运气好些便遇不见一个,运气差些不定得见一群,实力低者尽被吞噬。 欲至酆都,若一刻不停前行业需三年之久。 陈墨风心急如焚,毕竟此向曾是雪绫所经之路,沿途而行不定自己会发现些蛛丝马迹。 起初并未有异,这一日陈墨风行进间猛然觉至一阵强烈的阴风袭来! 不由止下身形,只见原先的薄雾瞬间浓郁凝起,四周尽为白茫一片,阴风于自己身旁穿梭不止,雾中不时光华闪烁。 墨风并不惊慌,顶上竖目顿开后扫视了片刻即行闭上,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 未过多时阵阵凄厉之音陡从浓雾中响起,萦绕耳畔,时高时低,时远时近,令人摸不着头脑,心中烦躁。 陈墨风倒背双手,并未露出半分惊慌。 “躲躲藏藏却是作甚,何不现身一见!” 突兀间一声喝,但见气浪音波于口中脱出,面前浓雾顷刻消散! 数道阴影骤现出身来! 陈墨风观下只见数个高约五六丈,身躯略显透明之物立在自己面前,容貌各异,无不凶神恶煞一般,恐怖至极。 周身尽是阴风涌动,略一扫视后发现不知从何而出,竟有无数人影密密麻麻将自己围个水泄不通! 直面自己是个比周遭高大不少的鬼物,面容宛如混沌,观之不清。 耳闻一声闷喝传出:“哈哈,又来了一个。” 周围顿时响起无数嬉笑声,尽是相困的那些鬼物所出,其声各异,令人毛骨悚然。 “能否请各位放行?”陈墨风不动声色道。 “放你离 去?”似听见了一个笑话般,那鬼物竟大笑而起:“好不容易遇见这么个新鲜的,怎能放你离去!便让我将你吸个干净,再令你与我等一般!你看看四周!” 鬼物环指,无数身影晃动,飘飘渺渺,分外诡异。 “这些往日俱为落下之人,如今还不是与我等同行!” “便是说你不放过我了?”陈墨风问道。 “放过你?放过你今日我怎生好好补上一补?!”说着领头的鬼物带着偌大阴风径扑而来! 陈墨风微微一笑,霎那周身风流涌动,四向激荡! “那便勿怪在下了!” 冷笑中眼见无数风刃散发! “怎怎么!你竟是皇阶!” 鬼物身形顿滞,但风刃已至面前。 只闻声响不止,铺天盖地的风刃尽入鬼物之中,惨叫声迭起,那些鬼物竟各各“扑哧”一声化作气雾,四散飞逃! 在这阴冥之地虽不能将其杀死,不过所击却会重伤,若无机会便永世不得恢复。 领头的鬼物只觉一痛,紧接着整个身躯仿佛碎裂了般遂化作一道浓雾即欲溜走! 猛然一惊,再行瞧去,自己所成的雾气竟被面前这黑衣年轻男子握在掌中! “大人大人饶了我罢,我再也不敢了!” 墨风手中雾气翻滚,似欲逃离而不得,哀嚎声传出,分外诡异。 “这些年来你可劫过一个白衣女子?”陈墨风冷冷开口问道。 “白白衣女子”迟疑之色从雾气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