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闻声叹息,“使节大人长途跋涉,辛苦了。五皇妹守孝期未满,悲郁难抒,终日郁郁寡欢,贵使既为婉昭仪母族,此刻去拜访,也可稍解皇妹的丧亲之痛。本王这就差人护送使节,前去公主府……”
文嘉为母服丧期间,妞妞又下落不明。
李桓说起来也不胜唏嘘。
额尔齐眼眶微湿,手按心口图腾,黯然揖首。
“有劳殿下……”
“报——!”
二人正在交谈,忽有一名侍卫撞开围观的人群,扑跪于地,高声禀道:
“启禀王爷!护国公主在城西土地庙,被……被西兹刺客劫走……”
李桓大惊,急声下令。
“备马!去城西!”
“传令下去,拦截所有出城车马!”
北麓下的一处废弃窑厂。
火把的光线,将破碎的陶片映得通红。
俞千山踩着咯吱作响的木屑,走向窑口。
在他的后方,是一群卫率士兵,用平板木车推来的桐木箱子,上面还映着当日西兹商队装运货物的蜡油标记。
西兹狼卫统领穆尔吉,立在碳化的窑口,腰间弯刀折射着火光。
“来人止步!”
俞千山收住脚步,稳稳立定,在夜色里朗声高呼。
“你们要的东西,本将都带来了。我要的人呢?”
穆尔吉寒碜碜一笑,抬手打了个唿哨。
一名壮汉从窑口里拖出一个鼓囊囊的蛇皮袋,走到穆尔吉的身边。
袋口渗出的鲜血,在青石板上蜿蜒成一抹暗红的轨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穆尔吉扯着沙哑的嗓子,啐了口唾沫。
“留下火药,便可带人走。”
俞千山轻嗤一声,靴尖碾过一块碎陶片。
“若是死人,本将回去可不好交差。”
“自然是活的。”穆尔吉挑眉,抬靴踢向蛇皮袋。
袋中即刻传来挣扎声与含糊的呜咽,瞧那个蜷缩的小团子,不过也就五六岁的孩童大小。
穆尔吉道:“人在这儿了。老子也要看看货。”
俞千山抬手示意,士兵们打开一个个箱盖。
箱盖的缝隙里,渗出暗黄色的粉末,泛着幽冷的青灰——
正是火药特有的色泽。
穆尔吉眯眼欲上前验货,却见俞千山突然从侍从手中夺过火把,逼近火药箱,冷冷开口。
“先放人!”
穆尔吉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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