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王经理低声安抚,“这个审计组我们合作惯了,账面不会有问题。”
“真的?”
“左手倒右手的事,生意难做,他们都理解。”
郑厂长嗯了声,烦躁地把蹭了血的纸巾揉成一团:“那个外商叫江……江什么?”
“江明映。”
“江明映,他妈的假洋鬼子,装得人模人样——他这几天要来看厂。这个人我看不透,但他背后有钱,是头肥羊。只要瞒过他,把他拉入局,我们就不愁了。”
王经理唾了一口:“小兔崽子。钱么不收,房子么不收,返点么也不吃。年纪不大,装得好清高。”
“是人就有弱点,无非权钱色。”郑厂长仰着脸靠在汽车的椅背,闷声说,“他不要钱,要不要女人?”
王经理摇头:“我给他找过几个女人,他没要。可能她们不够漂亮。我再找找看。”
远处的喧闹声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地荡漾进密闭的车厢。郑厂长眯着眼睛看出去:“这又怎么了?”
隔着薄薄的车窗,罗桑县火车站黑压压的人群一闪而过。
王厂长转动方向盘,语气嫌恶:“工人又闹事。一个个自私自利、贪心不足。”
郑厂长别过脸,冷漠地闭上眼:“穷山恶水出刁民。”
王经理嘟囔:“弄脏了我的车窗。”
……
“对不住,弄脏了你过年送人的新围巾。”
冷风把罗桑县火车站刚搭的棚吹得啪啪作响。棚下,有小孩子烧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叠声叫冷。年轻女工从包里拆出一条崭新的灰色围巾裹在孩子身上。
小孩的汗水打湿了围巾,孩子妈妈有些局促地道歉。
“不脏。”年轻女工笑笑,“送自家人的,洗洗再用,不碍事。”
她看向人群中央的高个子女人:“论脏,谁能比她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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