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枉在此许多年。

不知何时起，他日日夜夜不是被那个变态折辱，就是换着花样的打骂。

现如今姬玥反倒是怪他蠢笨，不知上进了。

手中握着那本功法，微生苍的眸色暗了暗，牙齿咬的面部表情有些轻微的涩意。

之前，不是这样的。

低头看了一眼破碎的衣裳，浓如墨鸦的睫羽遮住了大半眸色，他依稀记得，几年前，铸志崖顶，仙门诛魔，年仅五岁的他被五花大绑，即将被作为异类祭天。

五岁之前，他像是过街老鼠，还以为终于要结束这仓促且窘迫的一生。

天雷轰鸣之间，是姬玥救了他。

那天，阴云散去，明媚的阳光洒在他俊美无双的面上，神圣俊美的神子单膝跪地，垂首笑着摸着自己的发顶，那时面前的神明，是他生命中的第一束光。

“你竟是堕神与魔的孩子？世道不容你，那你便跟着我罢。”

于是，微生苍便跟姬玥去了天界。

浮光殿。

后来微生苍才知道，姬玥这尊大神，那日偶然路过铸志崖，仅仅是看着人多，激发了他烧杀抢掠的爱好，自己算是抢掠来的战利品。

因为浮光殿前，那棵老歪脖子树上，早已经挂的满满当当。

微生苍，有一个算是幸福的童年，浮光殿中，吃穿用度，姬玥从未缺他一次，灵宝珍品，更是如弹珠随他玩乐。

他，原本是很喜欢姬玥的。

纵使姬玥时常疯癫如狂，夜半舞剑，劈的四海动荡，时常呆呆看着幼年的自己流泪，然后一言不发的再次出去烧杀抢掠。

时而大笑，而后大悲。

后来，微生苍知道了，人间有词，称这种人是疯子。

可神明怎么会疯呢。

是啊，神明怎么会疯呢。

那不过是他寻常的欲望罢了。

自，己据人间女子算年及笄，姬玥便疯癫的更厉害了。

呵，男子冠礼不过再等五年，他却偏用女子及笄来算他成年。

关心？

微生苍抬眼看着那数排沉重的书架，这里，也曾经被姬玥装点的满是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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