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的巨浪拍碎了张强最后的全息投影，曹悦在咸涩的海水里抓住康宇正在数据化的手腕。

她的数据洞察之眼突然自动启动，王雪手术刀柄上粘着的半枚白大褂纽扣，在海水冲刷下显露出被磨花的公司徽章。

"别碰那个！"康宇的警告混着电子杂音。

他的左半身已经变成透明数据流，却仍用残余的实体右手捂住曹悦的眼睛，"那枚纽扣的材质是......"

海水退潮的轰鸣淹没了后半句话。

当曹悦挣扎着掰开康宇逐渐冰冷的手指，那枚纽扣内侧旋转的基因螺旋标志，正与她三小时前在母亲实验室废墟里捡到的工牌完美契合。

（续写部分）

曹悦的瞳孔被金色数据流灼出细密的裂纹，视网膜上跳动的游戏公司标志突然裂变成二十年前的实验报告。

她看着康宇逐渐虚化的下颌线，突然明白那些基因图谱为何如此眼熟——三年前医学院停尸房里，母亲颤抖的手指曾抚过同样的碱基序列。

“N计划……”她喉咙里涌出的金色血液凝结成悬浮字幕，每个字母都带着发霉的档案袋的气息。

康宇残存的左手突然爆发出不属于程序的蛮力，将她按进正在坍缩的数据旋涡。

这个动作让他的脊柱发出齿轮卡死的声响，暗紫色病毒代码像溃烂的血管般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两人坠入旋涡底层的刹那，曹悦的痛觉共鸣率突破400%临界值。

她看见康宇胸腔里那颗半机械化的心脏突然逆向旋转，王雪的手术刀碎片在共鸣频率中发出尖锐的蜂鸣声——那是母亲实验室里小白鼠临终前的脑电波频率。

“就是现在！”康宇的声音突然恢复成赛车坠崖那日的沙哑。

他残破的作战服被数据风暴掀开，露出腰间暗红色的条形码——与曹悦在母亲抽屉深处找到的绝密档案编号完全一致。

两柄相抵的武器突然调转方向。

曹悦将渗血的虎口按在康宇心口，310%的痛觉共鸣化作实质化的紫色电流，顺着王雪留下的手术刀裂纹灌入程序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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