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立成,景元礼貌伸手示意。
“来者是客,伶舟先生,请——”
伶舟双指在棋子上空悬着,似是在思考首动什么棋。
几秒后,轻飘飘落在士上。
景元双眼当即眯起。
不过伶舟没有按照预想那般执棋,而是更换到相,挪到车前方。
古怪的首动棋,放外头必定会被认为瞎玩。
然而景元眼球转动,朴实无华地选择先动边卒。
不难发现,两者都不遵循常规套路。
伶舟接着跳马。
景元不为所动,继续走卒。
伶舟不动任何一兵,马总共跳出四步,抵达敌方双卒中央。
再有一步,即可跳至象前,威胁将。
可景元仍旧不为所动,一味走卒。
关键是,他明明有机会吃掉伶舟的兵,却始终不动手,无意义地在边界左右横移。
若是外人看见棋局,恐怕都会傻眼。
不是,马都在将军了,不防等输吗?
可景元还是没有。
更让人看不懂的是,伶舟也没有再动一步马,而是走了两步炮,威胁景元的象。
这不挪到中央将军的?
终于,景元不再走卒,挪士挡在将前方。
首个出局的棋子终于出现——
伶舟走炮吃掉景元的象,由于景元先一步挪走士,并未被炮将军。
“有意思。”
景元下巴搭在手背,盯着那个炮陷入沉思。
至于思考什么,除开伶舟兴许无人知晓。
半晌,景元开始走炮。
先走到士的最外顶角,再往下走一步,目的直指伶舟停在双卒中央的马。
伶舟对马不管不顾,像没看穿景元意图似的。
马被吃掉。
“将军好棋,只可惜你的炮子,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炮架……”
“没办法,不同时刻不同情景,最好用的棋子有所区别。”
景元轻笑。
“有个架子就能发挥作用的炮,已经是目前最好用的了。”
“不是还有马呢?”
“哈哈哈,马穿不过严防死守的障碍,不是么?”
伶舟:“倒也是。”
景元:“卒子被誉为最强棋,可若只剩一枚卒子,无法一举定乾坤,士与象,又从来都不是主攻。”
“景元将军倒不必悲观,你可以走车。”伶舟漫不经心一笑。
景元:“轻易走不得,得考虑车无轮,马无缰的绝境呀……”
“哎,那只能怪将军魄力不足,没出息。”
“哈哈,说得很对。”景元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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