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将军……好一个温将军之女。”紧绷的表情复杂、惆怅、难言,李县丞喃喃自语,“果然虎父无犬女,若是旁人说这等话,我是不信的,可若是温家女郎,我便只信你。”
放在角落中缺了口的碗中放着一碗早已馊了的饭菜,几个脏硬的干馒头便是李县丞的饭菜。
温绮罗的目光看向这地面上散发着诡谲气味的饭菜,细长秀气的眉头紧锁,她冷眼看着站在外面的狱卒:“这几日你们便是给县丞用这些膳食?我竟是不知道,何时大夙的律令有这一条,好一出先斩后奏的戏码。”
莹莹杏眸之中藏的是极尽嘲弄之色,唇角上扬却在笑这荒唐的世道。
为虎作伥者言笑晏晏,为民求生者为阶下囚。
当真是讽刺。
温绮罗狡洁的面容上一片冷色,狱卒猛然一惊,半跪在地上。
“你们州丞以为,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便足以只手遮天吗?这样的好戏倒是令人叹为观止。”温绮罗的眸色愈冷,唇角上扬的弧度便越大,双手不断地拍打着,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地牢之中有数声回声。
“小人哪有这样的胆子,是……是州丞大人这般命令的。凡是入狱者,饭食皆是如此,小人不敢欺瞒女郎。”狱卒侧脸冷汗直流,四肢一片寒凉。
温绮罗虽无管官身,可她是温长昀含在嘴里、最宠爱的小女儿。
朝内文臣武将虽多,只是如今能够牵制其他国家的武将唯有温长昀。换言之,是大夙离不开温长昀,而非是温长昀离不开大夙,若非封无可封,再往上封,便只有王侯,温长昀的地位绝不仅限于此。
更何况,那个大夙人未曾听闻过温将军的事迹,若是温长昀的女儿在他们这地界出了事。
就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将他们活活淹死。
温绮罗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狱卒,笑意未达眼底,她抱起双臂,在逼仄的牢狱之中轻轻踱步。
细微的脚步声仿佛是某种钟声的鼓点,重重踩在他们的心脏上,让他们无处可逃,只能深深低下头颅。
“哦,州丞大人铁面无私、一视同仁,所有的囚犯都吃这种馊了的饭食。那你们大人抓人的依据是什么?”
“我初来太原府,见有纨绔子弟堂而皇之打马而过,低下家奴挥鞭甩在那流民身上,生生把那流民抽得皮开肉绽,死在马蹄下。可那纨绔子弟却大笑着张狂而去,那我请问,州丞大人可曾将此人缉拿归案?可莫要说无人来报案。鸣冤鼓鸣冤鼓,难道是个摆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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