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难怪会感觉到如此熟悉,原来是这样。
温绮罗猛然睁开眼,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她整个人的肌肤仿佛发光一般,散发着粼粼的银光。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让人望而生畏,分毫不敢亵渎。
她抿了抿嘴唇,这是她重活一世以后第一次感觉到轨迹的变化,原本发生在另外一人身上的事情反而更替到江知寂身上。
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在拨弄着事情的轨迹。
可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温绮罗缓缓捂着心脏,感受着来自心脏的跃动。
若是如此,那……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回到马车边,那老翁头戴斗笠,不是何时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看着江知寂。只见江知寂一身素雅衣衫,手持折扇,但在日光之下,容貌极盛,其姿容病弱中带着几分清雅,当真有前朝遗韵。周身萦绕的书卷气无论如何都叫人无法忽视,老翁走上前,手中提着一个鱼篓。
明溪亭看见他,便忍不住出声问道:“老人家,我看你在这也坐了挺长时间,不知道你这收获如何?钓到了几条鱼?”
老翁发须全白,整个人的头发宛如霜雪,脸上的褶子苍老得宛如树木的年轮,他身形佝偻,整个人极为消瘦,枯瘦的手指提着鱼篓,另外一只手则捏着一根钓竿,俨然一副捕鱼人的打扮。
明溪亭声音清亮,哪怕是站在不远处温绮罗恰好听到这句话,可是老翁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看向江知寂,浑浊的眼球中带着深深的打量。
他步履蹒跚走向江知寂,站在他面前停下,“敢问郎君可是读书人?”
江知寂不置可否。
老翁眼底一亮,他放下手中的鱼篓,问了几个问题,来自不同的经书,又随机询问了几个前朝悬案,已经许久都没有人能够将此事查明。
江知寂不卑不亢、对答如流。
老翁满意点了点头,眼前的青年虽然一身粗布麻衣,可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清贵之气,这并非养尊处优所带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涵养。知识这么渊博,倒不是一个空有长相的花架子,哪怕面对刁钻刻薄的问题,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对答如流,想来无事时,应当看过这些案件,并且对此有自己独特的思考。
两个人的对话并未刻意遮掩声音,温绮罗将二人的对话听得分明,心中不由得微微感慨,若是寻常的渔翁,哪里可能会知道这些东西,恐怕连几个字都不认得,哪里会针砭时弊,连那些较为冷僻的古籍都问到,这并不像是在询问,反倒像是在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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