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完全全是忍着蛊发的疼痛在与美人交手。
“冰窖里的那些东西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杨韵咬了咬舌尖,用舌头的疼痛来驱散骨头里的刺痛,勉强拉回了几分理智后,继续说道:“当年太宗剿灭红莲教后,曾有传言说,红莲教躲去了瘴气与毒虫遍布的北疆。”
美人眼中有愕然一闪而过。
“那杨大人你怎么办?”
余同焦急地问。
他甚至想把手里的令牌塞回到杨韵手里。
“怎么办?”
杨韵挑眉,俯下身子去,一口咬在了美人的手臂上。
力道之狠。
猩红一片。
“寒玉髓和蚀骨水是北疆独有的东西,寻常人认不出,而即便有人能认出这两样东西来自北疆,也很难把他们跟红莲教联系到一起。”杨韵吮吸了一口美人的血,反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说:“但不巧的是,我在月湖里见过一些东西,认出了那个令牌。”
她赌的不光是蛊,更是眼前这个人。
“红莲教信奉虫女,以人为祭品,最擅做药奴与人蛊,当年曾是西南一祸。”
“你,就是人蛊吧。”
杨韵低眸望着美人。
“杨大人厉害。”美人的神色一下子怨毒,一下子又赞佩不绝,仿佛身体里藏着另外一个人似的,“可杨大人,噬心蛊你解了……令牌却还在你手上,只要你捏着它,那我们的人就会源源不断地来找你。”
“所以我留了你一命。”
杨韵松手。
余同赶忙搀扶杨韵起身。
只听得杨韵接着道:“你可以把这枚令牌带回去交差,但柳宗的事我也会继续查下去,当然,你要觉得这桩买卖不划算,我现在收了你这条命也无妨,毕竟人蛊的命在红莲教眼里应当是不值钱的。”
“杨大人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的吗?”美人突然问。
别的?
杨韵眉头一蹙。
“看来是真不记得我了。”美人敛眸,像是感觉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似的,神色里带了几分回忆,“也罢,杨大人不记得也好,毕竟我这样的人的确不值得杨大人放在心上。”
没等杨韵开口,美人突然眸光一冷,哽着脖子道:“杨大人以为我是为了带回令牌交差,才近身?还真是郎心如铁啊,杨大人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倒要看看——”
啪!
杨韵俯身一个收刀砍在了美人的颈侧。
“去把那周围的东西都拾回来。”杨韵一遍掏自己的药囊,一遍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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