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自东脸色一红,起身拱手道:“李小姐赎罪,方才不知道是小姐,乃是骗她们的。我徒弟被人打下绝命崖,我无法下崖来寻。故而想到这边来寻一条通向谷底的路。”李媛媛的脸上先是一阵惊讶,后来却很难看,但这惊讶与难看之色立刻便消失了。
李媛媛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望霍叔叔节哀。这谷底少说也有一百多丈深,掉下去恐怕……恐怕。当年我爷爷掉下去,至今还没有下落。”霍自东只是点点头,又道:“这个我知道。”因着急寻找上官年,便道:“李小姐,不知这谷底能不能下去?”李媛媛道:“下是下的去……只是……只是暂时还不能。”
霍自东见她说话吞吞吐吐,不知有何为难之处。皱眉道:“难道李小姐有什么为难之处?”李媛媛点头道:“我爷爷人称天山怪侠,三十年前和你们中原的四大帮派的帮主比武,不小心摔在崖下,至今没有下落。眼看天山派势力渐渐衰弱,我们……我们竟然无能为力。”说着甚是感伤。
她知霍自东的夫人昔日是天山派的门下,而且位高权重。霍自东与自己的母亲、父亲、甚至爷爷关系都不一般。他救了母亲经常所骑的汗血宝马,母亲对他更是敬重。知他并非邪恶之人当下说道:“我们在此居住二年,设法进入谷底。其原因有二。一是将我爷爷的遗骨迁回天山,二是我爷爷当初和你们中原四大帮派的帮主比武时,身上携带了我们天山派的最高明内功心法和剑法精要所在。我们是想找回这些秘籍,以此来重震我们天山派昔日的气象。所以……所以我们新开的这条路,是不容借给其他人的。”
听到这里霍自东才明白了些头绪,微微点头叹气道:“原来如此,你们是怕外人得到了你们天山派的高明内功心法,才……我明白了。”李媛媛见他更加忧愁,复又问道:“霍叔叔莫怪,我知霍叔叔即便是下了崖真正寻到了我们天山派的内功心法,也会奉还的。只是……只是我母亲有命,小女子也不敢违背。”忽然又转移话题,皱眉问道:“霍叔叔的徒弟叫什么来着?怎么会掉下了这山崖?”霍自东眼中含泪,说道:“他叫上官年。”于是又将上官年如何被打下山崖的事情说了。
李媛媛听了,一声叹息道:“原来这上官弟弟竟是抗金名将上官决的儿子,这追魂剑落入了鬼头帮之手,当真可惜。想不到那耶律风虽是江湖的名流,却也如此的卑鄙。”霍自东知她比自己的徒弟大上一岁,她才称他上官弟弟。时旁边有一丫鬟笑道:“霍老前辈,我们掌门人说了,只要那位三十岁以下的男子能得到天山派的内功心法与剑法精要所在并奉上。我们掌门人就将我家小姐嫁给他……”
那丫鬟说完退了下去,霍自东因为痛惜爱徒掉下山崖,故而将徒弟的身世相貌也都说了出来。那丫鬟听了,便说出这句话来。李媛媛一听,脸色一红,斥道:“不许贫嘴……”霍自东那有心情关心这些事,他只盼自己爱徒活着,也就心满意足了。
霍自东沉声道:“在下只不过想寻找爱徒,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也无心去管,小姐若是不放心,大可让其他的人陪伴着我就是。”李媛媛道:“霍叔叔你多心了,咱们也算自己人,你要是'在下,在下'称,可就折杀小女子了。只是我们现在所搭的这条路,距离谷底尚远。你若是不信,就随我来看看。”说着引霍自东去了。
霍自东随着李媛媛来到一地势较低的地方,一路顺着斜坡下去,下的二里路便已经到了尽头。远远望去,却是云雾缭绕的深渊。显然这下面依然是深不见底,李媛媛往脚下一指,说道:“这是我们用绳索搭造的软梯。”霍自东向她脚下一看,果然见到用绳索所造的软梯顺着这峭壁延伸下去,一端套在崖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但究竟这软梯距离谷底还有多深,也无从知晓。霍自东暗暗四道:“原来这就是李小姐所搭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