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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的指挥使房里,严述打量起了屋里四壁挂着的刑具和兵器:“鼎鼎有名的锦衣司,果然不同凡响。”
贺平亲手拨亮窗下的灯。“严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严述笑了下,拿出一叠药方摆在桌上:“最近三个月,太医院前往乾清宫问诊总共十一次。”
贺平望着他,面色寒下:“太医院的药方乃是机密,你竟敢截取?!”
“贺大人先别急着生气。”严述坐下来,“如今内阁掌管万事,区区几张药方,如何得不了手?拿这个给大人看,只是想提醒大人,皇上也不年轻了。前年万寿节已办过花甲之寿。
“皇上年轻的时候操劳过盛,伤过身体,后来这些年又信服丹药,难免也有被丹药耽误的时候。
“太子已经成年,迟早要登基。也许是多年以后,也许就这三五年,也或许就这三五月……谁也说不准。你说是吗?”
贺平双眼在灯下露出了如刀刃一般的寒光。
严述继续道:“大人是皇上多年的心腹不假,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到新皇登基,自然会希望有自己的班子。
“到那个时候,大人又该何去何从?”他阴鸷的看着贺平,“纵然大人或许操劳了一辈子,也到了该致仕的时候。
“可令郎呢?
“大人执掌锦衣司多年,也得罪过无数人,一旦失势,过往的威风难免会反噬。到了那个时候,大人不害怕吗?不担心家中子孙吗?”
贺平脸上一阵抽搐,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严述此时又笑了一下,站起来,走近他身边说道:“大人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啊!
“倘若大人愿意,我严某人倒可与大人并肩作战,无论那位子上坐的是谁,有你我两家联手,这荣华富贵就没有延续不下去的道理!”
说到这里,他轻轻拍了拍贺平胳膊,迈着方步走了出去。
贺平还在定定的站着,直到许久之后才拿起桌上的药方,凝着双眉坐了下来。
衙门外严述的马车一走,沈轻舟就从树后头露了面。
“公子!这姓严的可真阴险!”
唐钰愤愤咒骂。
贺平直接听命于皇帝,也可以说是像沈博一样,在朝之中哪股势力也不放在眼里,在每一次的政斗之中都独善其身。
这次同样是听命皇帝,但是在见过严述之后,他半天都没有出门,可见是心思动摇了。
沈轻舟摘了面具给他,身上的夜行衣也给剥了,然后道:“回去让宋恩找一份西北阵亡的所有将士的花名册过来。”
贺平沉默坐在灯下,缇骑走进来:“大人,沈公子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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