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芙的脸又黑了。

还真是山鸡变凤凰！

萧玉淑恍恍惚惚，今日她接连受到打击，早已不知心里是什么感受了。

凤熹宫是历代皇后的居所，自是金碧辉煌。

张皇后是个风雅之人，物件摆放颇为讲究，处处透着雅致。

她落座后，却没唤人赐座。

喝了一口碧螺春，慢慢悠悠说道：“先前嫂子去燕王府白跑一趟，本宫本来觉得你不知规矩，心高气傲，今日一见，你不光有好相貌，还有燕王和世子撑腰，难怪你一开始瞧不上永昌伯爵府。”

像林知意这种姿色，后宫没有一个妃子能与之比拟，她方才都留意到陛下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林知意身上。

人人都说张皇后贤良淑德，林知意这几年见惯高位者的变脸，面对这情况也不觉得奇怪了。

她提着裙子跪下，匍匐在地：“臣女有错，请皇后娘娘责罚。”

张皇后挑眉，将茶盏放下。

这王府养女还算有点眼力劲。

“本宫没怪你，你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林知意起身后，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张皇后给了一个下马威后，才问：“宫里宫外都说，萧世子看在你亲生父亲的面上，事事为你出头。他这人乖张狠戾，性情阴晴不定，晋王几次邀他饮酒，他想也不想就就拒绝了。”

晋王是在张皇后膝下长大的，排行第四，因着前头几个皇子夭折，他算的上是永明帝的长子。

可惜他只有长子的名头，却能力平庸，政绩平平，直到两年前才与其他成年皇子一同被封为亲王。

林知意听明白了，这是想让她帮忙搭线。

可她现在算是跟萧洹翻脸了，如何能帮张皇后这个忙？

就算是以前，她也不敢做他的主。

她假装听不明白：“三哥脾性一直很怪，臣女有时候见了他也有点犯怵，连话都不敢跟他多说几句。”

这不是张皇后想听的答案。

她露出一丝不耐，皱着眉头道：“他是天子近臣，得陛下信任，你该练练自己的胆子，与他这位兄长多亲近。”

林知意诚惶诚恐：“臣女记下了。”

张皇后彻底没了耐心，摆摆手，让宫女送她回去双月殿。

掌事姑姑上前道：“娘娘，奴婢看着这五姑娘未必不懂，只是不想帮娘娘罢了。”

“本宫如何看不出来。”张皇后叹息一声，满心忧虑，“萧世子每次为她出头，不是对付徐家，就是为了恶心燕王妃，她听得懂本宫的话，只是她力不能及罢了。”

“那娘娘这步棋岂不是浪费了？”掌事姑姑道，“四公子前途无量，应该娶个更好的夫人才是呀。那孤女……给一个侍妾的名分就够了，何须还要大费周章让陛下赐婚呢？”

张皇后瞪了她一眼，“难道你忘了他那秀才的功名是如何来的？”

再说了，燕王连婚事都让林知意自己选，若给一个侍妾的名分，张家岂不是将燕王得罪了？

掌事姑姑面色微变：“奴婢忘性大，竟一时忘记了。”

“本宫这步棋没有错。”张皇后把玩着手里的翡翠十八籽，“待两人成婚了，就算萧世子真的不讲情面，还有个燕王压住他。”

掌事姑姑见张皇后眉头紧蹙，心疼道：“皇后娘娘为了母族真的是煞费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