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压低,却含着怒气:“臭小子,还不滚出来!”
一盏茶后。
燕王的房间有亲兵把守。
里头的烛台上,点燃着一根蜡烛,映照着燕王一张脸阴沉沉的,一直怒视着萧洹。
林知意规矩站着,萧洹却拽着她坐下,随后就不肯撒手。
当着燕王的面,她耳根子有点发红,急忙拽了拽手,还是没能把手拽回来。
“你……”燕王开口要骂了。
“只是握个手罢了,相对之前是小巫见大巫吧?父王可别气着自己,免得等会伤口又崩开了。”萧洹说道。
林知意抽不回手,只能埋着头了。
燕王冷哼:“你想气死我还早了点。可抓到那些越国人了?”
说起正事,萧洹也正经起来,道:“抓了一些,但没有南非尘的踪影,想来是藏在哪个通敌叛国的大臣府里吧,不太好搜查。”
“你是黑龙司指挥使,越国的小王爷带着越国人混进京城,你竟一无所知?你就不怕陛下问罪吗?”燕王皱着眉。
“我是监察不力,不过还有父王在前面顶着。”萧洹挑了挑眉头,“没想到父王对程鸣有这么深的情分,仅用一份信,就能将父王引过去。”
燕王一噎,在自己儿子面前,脸面有些挂不住。
他哼了哼:“本王的事情不用你管。”
“父王有应对之策,那我就不操心了。”萧洹说道,“那就不妨说说父王昨晚带着大夫去银月阁的事情。”
终于说到了此事,林知意的心紧了紧,忍不住抬起头。
燕王难忍怒气,猛地站起身,瞪着萧洹:“你这逆子还敢提?本王且问你,你是否对本王心存恨意,才如此折磨知意?!你心中有恨,直接冲着本王来便是,何至于为难……”
话还未说完,萧洹也跟着起身,直接在燕王面前跪下。
“是儿子的错。”他道。
燕王愣住。
他这儿子脾性倔的很,先前可没有跪过自己。
萧洹带人去搜查追捕之前,就让人去银月阁拿取那一盒的丹药,又问了素云好些话,知道丹药竟是由海棠送过去的,心中已大致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低垂着头,道:“给她服用避孕丹,并不是儿子的意思。那一盒避孕丹,是遭人调换。”
“什么?”燕王随后冷声一笑,“此等卑劣借口,你也说的出口?”
林知意犹豫再三,也说:“王爷,世子所言应该是真的。”
萧洹抬眸,正好与她四目相对,可她的眸光却是极为冷淡。
他蹙了蹙眉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林知意接着又说:“只是世子,饶是我们有着误会,可我的身子骨也坏了,往后难以有身孕,你金尊玉贵,我实难相配。还请世子另娶贤妻,放我自由。”
萧洹仍是跪着,他一颗心往下沉去,明明是撕心裂肺的疼着,却阴冷冷的说道:“你果然是油嘴滑舌,先前才说会乖巧听话,如今仗着父王在这,便敢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