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没再哭了,反而瞪大眼睛,怒得打了女儿一个耳光:“你怎么敢有这种心思!那是你表妹,你怎么能这样!”
程妤哽咽道:“我们被困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难不成我就永远不嫁人吗?”
虽说是被林知意压一头,但胜在燕王府富贵,而且她这位表妹性子好,若是成功了,她往后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可没想到,萧洹仅仅是看了她一眼,便是下了杀手。
死里逃生后的她已是怕了,嘟囔道:“我哪知道世子这般狠厉,若不是表妹过来了,他是真的要看着我淹死……”
程帆冷笑一声,道:“坊间有不少关于他的传闻,阿妤,我们进府的第一天,我就叮嘱过你万事谨慎小心,没想到你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程妤缩了缩肩膀。
程帆又问:“那昭昭是不知道此事?”
“她以为我就是不小心落了水。”
“那就好。”程帆松了口气,“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若知道,她定是要伤心的,我和世子的意思一样,就当此次是你不小心。此后,你就待在青松园里,哪里都不许去。”
他神情严肃,程妤是半点都不敢反驳。
其实经历这么一遭,她对萧洹已是没了想法,再有下一次,她怕是真的要去见阎罗王了。
若是以前,林知意肯定能觉察出一点异样,可天气越来越冷,她怀着双胎又是气血不足,喝的汤药效用并不大。
而且萧洹从两三日的毒发缩短到一日一次,她还要操心给他施针镇压,晚上耗了精力,白日就昏昏沉沉的,总是提不起精神。
萧洹的时日无多,所幸耳目传回了消息,似乎已探查玉髓莲的藏在何处。
可端亲王府守卫森严,若是强攻,只会让端亲王府的人警觉,宁愿将玉髓莲毁了,也不会让这药落在萧洹的手里。
所以,药只能偷偷去取。
萧洹当即就有了主意。
太后薨了一段时日,棺椁还摆放在慈宁宫,如今倒是能派上用场了。
初冬这日,皇宫里就传出报丧的钟声。
太后薨逝,即刻传遍皇宫和整个京城。
端亲王没想到萧洹会在这个时候放出太后的死讯,他一时半会揣测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端王妃则是兴奋无比:“好啊,陛下病重,单靠皇后一人是操办不了太后的丧事的,王爷帮忙操办,如此一来,往后王爷若要登上那个位置,就能加的名正言顺了。”
谢黎亦是欲欲跃试,点头道:“父王,母妃所言甚是!”
端亲王冷哼,“萧洹此举必有深意,他不会白白便宜了本王,他定是挖好了坑,等着本王跳下去!”
端王妃道:“只不过是办太后丧事,能有什么坑。”
“难不成他是在丧仪上做手脚,好让父王落个不孝不敬的名声吗?”谢黎推测道。
端亲王坐下来,微眯眼睛,道:“名声而已,算得了什么。他近日的脸色差得很,想来是他大限将至,如今是等不及了,便想要借着太后丧仪把我们引开,他好下手取药。”
谢黎也想起来,萧洹虽说还是给他们使好些绊子,但一到傍晚就不见人影,脸色更是不见一丝血色。
他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不确定:“那个慕时不是说他还有好几个月的命吗?怎么就提前了?父王,他如此狡诈,或许这是个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