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让赵四海煎熬得要死。
不过为了秘密,他只能咬着牙不说话。
此时的大兴安岭,虽说没了冬日的酷寒,但路似乎更不好走了。
冰溜子从红松枝头坠落,在附近发出声响。
三个月前冻硬的雪原,如今像吸饱水的棉被,每一步都渗出浑浊的泥水。
赵四海学着他的样子,边走边拿杆子往前戳,杆头不时戳到积雪下的硬物:可能是岩石,也可能是冻僵的兽尸。
林川和赵四海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前行。
四周的树木褪去了雪衣,露出斑驳的树干。
新抽出的嫩芽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可这生机盎然的景象,却无法驱散笼罩在老虎涧的阴霾。
当那两座黑褐色山崖映入眼帘时,赵四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林川,来这儿嘎哈呀?看着真渗人。”
林川没回答,笑道:“你这个口音跟谁学的?陈小芹吧?”
“对对,小芹教我的,嗯那,嘎哈,你瞅啥……”
“我瞅你咋的了?”
“……后面没教。”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冰瀑。
此刻的冰瀑已没有了冬日的厚实,部分冰面开始融化,滴滴答答的融水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像倒计时的钟声,让人心里直发慌。
“从右边绕。”林川低声说道,靴尖试探着往前走。
突然,赵四海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原来是杂草中的鹿角绊住了他。
“当心,稳一点。”林川叮嘱道。
赵四海稳住身形,看着四周散落的骸骨,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这些骸骨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我说大哥啊,你到底带我来嘎哈呀?”赵四海吞了一口唾沫,紧张地问道。
“跟你说了是秘密。”林川看了他一眼:“害怕就回去。”
“我才不怕!”赵四海嘴硬道。
贴着冰瀑挪过去,老虎涧的缝隙出现在眼前。
春日的积雪堆积成的陡坡上,冰洞依旧张着大口,仿佛要吞噬一切。
林川解下背上的杉木杆,横握在胸前,对赵四海说:“学着我,用这个撑着,别掉进洞里。”
赵四海依言照做,两人缓慢而艰难地越过斜坡。
走进山谷,林川一眼就看到那半截三八大盖的枪管,依旧斜插在地上,在春日的阳光下,铁锈的暗红色显得格外刺眼。
“卧槽!”赵四海愣住了:“这里打过仗?”
他蹲在枪管面前,嘴里啧啧发出可惜的声音。抬起头,林川已经走远。
“等等我啊,林川。”赵四海心里一阵发毛,赶紧追上去。
当视野豁然开朗,那葫芦状的山坳出现在眼前时,赵四海忍不住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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