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大哥能不信你?”廖长春点点头:“打井种地瓜对吧?你看,我记下了!”
“好大哥,你能做到,你就是这个……”林川竖起大拇指。
“这个是啥啊?”廖长春已经有些对眼了,盯着大拇指,半天看不明白。
“这是人民的好公仆!这是上官屯的救星……”
林川一屁股跌回座椅上,嘴里嘟囔着:“有井,地就干不死……我姥爷和舅舅……就能活了……”
廖长春一愣:“林川,你,你想起你家人了?”
“家人?”林川仿佛回到了后世,摇了摇头:“我没家人了,这个世上就剩我自己了……”
“哎呀,和平!”廖长春一巴掌拍在陈和平背上:“你快看看,林川是不是脑子好了?”
陈和平努力地睁开眼睛,和廖长春一起凑仔林川的脑袋旁边。
林川趴在桌子上,嘴里不停念叨着:“旱灾……打水井……种地瓜……”
陈和平脑袋一沉,打起鼾来。
“和平?”廖长春左看看,右看看:“林川?”
两个人并排趴在桌子上,一个嘴里念叨着车轱辘话,另一个打着雷鸣般的呼噜。
廖长春刚要说话,可话到嘴边,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脑袋也愈发沉重。他终究还是没能抵住酒精的攻势,猛地一歪,倒在了桌子旁。
……
第二天一大早,林川被喉咙里的灼烧感逼醒的。他睁开眼,坐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儿啊?”
他看了看四周,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自家的炕头上。
炕头摆着半碗褐色的汤水,陈皮碎沾在碗沿上。
外头传来扫帚的沙沙声,娜斯塔霞又在扫院子了。
林川端起汤碗,脑瓜子生疼,这才想起昨夜在大队部喝断片了。
记忆停留在跟廖长春搭着肩膀称兄道弟,之后就是空白。“醒了?”门帘被掀开,带着股凉津津的晨雾。
娜斯塔霞裹着靛蓝头巾,袄子前襟还沾着柴灰,手里端着个热气腾腾的粗陶盆。
“后半夜去接你,差点没让门槛绊死。”
娜斯塔霞把陶盆往炕桌上一撂,笑道:“廖书记抱着酒坛子说胡话,陈队长躺在地上学狗叫,你们三个啊,笑死人了。”
“娜西娅,你怎么把我弄回来的?”林川喝了一口醒酒汤,问道。
“还能怎么弄,背回来的呀。”娜斯塔霞白了他一眼:“你啥都想不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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