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高被逗得轻笑出声,指尖却还在文件上轻轻敲着:“表面功夫做不得数,关键要看骨子里的变化。”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想起上个月在菜市场暗访时,一位卖菜大娘拉着他的手说,现在去房管局办事,窗口的小伙子不仅倒了杯热茶,还主动帮忙复印材料。
那杯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到现在还暖在他心里。
当周志高推开钱仲秋办公室的门时,正撞见这位市委书记对着满桌文件长吁短叹。
“志高啊,你可算来了!”钱仲秋像见着救星似的,把一叠报表推过来,“看看这财政支出,光是养闲人就花掉小半个亿!”
“再这么下去,咱们连修条路的钱都拿不出来。”
“安书记大刀阔斧的抓捕,倒是给我省了不少钱,还为财政提供了资金。”
周志高接过报表,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数字:“钱书记,我和喜来算了笔账,要是能精简三分之一的编制,每年能腾出至少五千万。”
“这笔钱投到教育和医疗上,不比养着一群喝茶看报的人强?”
他边说边在报表上圈圈画画,“就拿民政局来说,二十个人干着五个人的活,剩下的天天搞‘材料创新’,实际工作效率还不如社区的志愿者。”
钱仲秋摩挲着下巴,神色却有些犹豫:“道理我都懂,可编制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些人的背后,哪个不是盘根错节的关系?”
“上次人事局长来找我哭穷,说他侄女的编制要是撤了,老丈人能三天两头堵他家门。”
他苦笑一声,“咱们这是在拆人家的‘铁饭碗’,搞不好要被指着脊梁骨骂。”
周志高却目光坚定:“被骂总比被老百姓戳脊梁骨强!”
他想起上任初在信访局看到的场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为了办个低保,在各个部门之间来回跑了八趟。
“钱书记,您还记得张大爷的事吗?他儿子工伤去世,儿媳改嫁,就剩个小孙子相依为命。”
“就为了每月那三百块的补助,愣是被推来推去两个月!这种事,咱们见一次就得管一次!”
钱仲秋的神色渐渐凝重,沉默许久才开口:“行,干!不过得讲究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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