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红着眼眶,点头应声:“夫人放心,我们定不会让夫人失望!”
说完,两人默契地抓住青鸢、沉月的手,连声叮嘱:“你们可一定要保护好夫人啊!”
青鸢、沉月:“保护夫人是我们职责所在,你们不必担心。”
主仆三人一阵惜别,江元音才上了马车。
这一回少了两个人,马车却被塞得满满当当。
王掌柜打包了不少药材,和防疫的药包,还熬好了防疫的汤药,嘱咐他们在进入抚州地界时,每人一定要喝上一碗。
郑平远则派人送来了不少干粮和一堆防护面具,并百般保证,自己一定会携手杏林春,日日去城外施粥布药,救济难民。
因为急着赶路,众人的头发其实都还未曾干透。
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这些。
披头散发不合适,大家只是粗略地簪了发,好让湿发能快些干透。
上了马车,江元音拿出玉梳,替齐司延梳发。
他头发亦未干透,放在掌心,青丝似沾了露水般的凉。
江元音边梳边开口问道:“侯爷不是说要低调出行,为何向郑知府亮明身份,不怕打草惊蛇?”
他亮明身份时她便想问的,只是当时还和他堵着气。
齐司延徐声道:“抚州下辖六县,与六县相邻的有三城,阿音以为我为何会选在源城歇息一日,再前往抚州?”
“侯爷认为,郑知府不可能是许家的党羽?”
“不是认为,是笃定,”齐司延淡声解释道:“我们南下途经的每座城,都避开了与许家相关的关系网,每座歇脚的城,都是我出发前便定好的。”
江元音有些许惊讶,“侯爷远在汴京,对江南的势力划分,如此了解?”
“不然阿音以为我这一年,便是日日在侯府装瞎扮聋吗?”齐司延笑了笑,“我自是已做足了准备,才‘病愈’示人。”
齐司延不卖关子,告知道:“郑平远出身寒门,祖辈务农,到他这一辈才入了仕途,是入不了世家的眼的,何况他和抚州知府周世恒积怨已久,而周世恒已是许家的人。”
江元音了然。
其实从源城一开始接纳了难民,也有送粮送药,乃至于派郎中、人手去往抚州支援,上书几封奏明疫情,便能看出郑平远并非欺凌百姓、鱼肉乡里的狗官。
但他也不是不畏生死要与强权硬碰的之辈,被许昌安警告后,便停止了掺和抚州灾疫的事。
他只想力所能及地护住自己这一方百姓,亦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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