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无所谓地笑笑,反正旁边还有沈明扬。
他是沈家小孙子,家里肯定不会不管他,估计是路上耽搁了,晚一点也正常。
沈明扬平淡道:“再见,张同志。”
他没喊张蔷为外甥女,说话比较客套。
“再见,新年过好啊。”
张蔷对两人挥手说再见,跟着货车司机往货车走,一上车看到低着头的张国栋。
立马眉飞色舞地撒娇,“爸爸,原来是你来接我了。”
张国栋见女儿冻得鼻尖发红,心疼得要命,“哎哟哎哟,冻坏了吧?赶紧回去,你奶奶给你炖了最爱喝的牛骨汤。”
“你弟也从山里回来,要不是今年雪大,屯的粮食不够,他多半是不会下山回京市,昨天下午走到家,穿得跟逃荒的差不多。”
“你妈没认出来,还当是盲流找上门要饭呢。”
……
货车开远,在雪地上留下两条长长的轮胎印。
天慢慢变黑,等不到家里人来接,沈明扬也不再干等,侧头对乔珍珍说,“我们走吧,去搭公交车。”
“行。”
乔珍珍收回不停搜寻的目光,不甘愿也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公交站走。
两人走出火车站,刚好和兜圈回来的军用吉普错过。
其他车次的乘客涌出火车站,把走远的沈明扬和乔珍珍背影遮挡,坐在车上等了近十分钟,沈明礼牵了下虞晚的手,觉得有些凉,抬眼对驾驶位说。
“回去吧。”
军用吉普车行驶出火车站,时停时下的雪被一阵冷风带回。
挤在公交车上的乔珍珍,看到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军用吉普,急忙转头告诉沈明扬,“沈同志,沈同志,你看那辆车是不是…你家里人啊?”
军用吉普少见,熟悉的四位数车牌号,一眼能辨认出。
沈明扬收回目光,淡声道:“可能是因为我们坐的火车晚点没碰上,坐公交车也一样。”
一样?哪里一样?
乔珍珍半背过身撇嘴,公交车是公交车,军用吉普是军用吉普,说一样怕不是眼睛有毛病。
她转回脸附和,“有车坐就行,京市的雪真大,感觉比西宁还冷,好在一路上有你跟张蔷,说说笑笑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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