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豪气干云:“今日高兴,这里大家所有的酒钱,我付了,来来来,继续开,我买大!”
“许赌神阔气!”
“大伙敞开了喝,敞开了喝,季哥请了,哈哈哈……”
欢声笑语不断,那骰子叮铃铃清澈响亮,不知不觉便将他挣来的银子全都吞了回去,随后又把他带来的六十两本钱折了进去,直气的他又去钱庄取了不少银两出来……
气性上头,他抛却心中誓言,在这群狼环伺心机叵测之地现出本来面目,肆意挥霍:“来!再来!再来!”
那如流水来来回回放的银子很值钱,是他老母的腿,却又那么的廉价,摇摇骰子便能定了去留,时而离开,时而回到他身边,可那回到他身边的银子数量越少,直至最后,剩下碎银些许,铜钱几枚。
申时过半,他如斗败的公鸡,听着狐朋狗友说日后挣了便将钱还他,他沉默不语出了赌坊,想着自己暗下的决心又一次不堪一击,心中空空。
结果并不如意的事后清醒,让他懊悔不已,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恨铁不成钢:“许季许季,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赌什么赌?赌什么赌!”
在晚市上买了点菜,他晃晃悠悠回了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言不语,生火做饭,熬药,伺候老母:“娘,早些歇息,有事叫儿。”
“好。”
夜已深,许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想起白日在赌坊输掉的银子,心中很不是滋味,辛苦攒下银子就这么稀里糊涂打了水漂,他怎能不愁,不怨,不愤?
越想越睡不着,他索性坐起来,靠在床头默默发呆,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再也不赌,定要重新振作起来。
自那日之后,他变得老实本分,诚心去找活做,虽几次被拒,却一再哀求,即使上头甩了脸子,他也沉默不语,再不敢撂挑子扬长而去。
许母瞧见儿子开始上进,心中越发欢喜,想着再过几个月要入冬了,便想为他添添衣裳,只是最近不知怎的,手脚麻木,骨骼酸痛,着实难熬。
“娘,儿带你去瞧瞧。”许母向来不会喊疼,可许季时而瞧见母亲神色,便都明白了,当即背着人去了医馆。
大夫一边瞧,一边问她症状:“之前是不是疼无定处?”
许母老实交代:“是,之前本以为没什么大碍。”
“那便是了,这是痹症,我开一些独活寄生汤,你先吃着,若觉此药有用,之后再来我这买便是…”大夫点点头,提笔开药方,边写边自顾自念叨:“独活,寄生,杜仲,牛膝,细辛,秦艽,茯苓,肉桂心,防风,川芎,干地黄,甘草,当归,芍药…人…”
从医馆里出来,许季手里拎了一大包草药,许母心中却是隐隐作痛,那是冷冰冰的几串铜板,若换成粮食,凭他二人,便是月余都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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