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冬日的大早上,有时他起得比她还早,轻轻推开她的房门:“祖母,今日天比昨日冷许多,你多穿点!”
有时晚上,他会可怜兮兮跑到她屋里:“祖母,爹把我赶出来了,我一个人睡冷。”
“我们现在乘的船就是那帮混账的,里里外外都搜过了,没有,当时在河面上看见他们扔了个麻袋下去,也立马有人去找,就是这两个。”刘县尉解释道:“除此之外,我们没有看见其他的孩子……”
“那他去哪儿了呀?”
婆媳俩如热锅蚂蚁,抽气哽咽着 ,听得人于心不忍。
纳兰长秋躲在角落一言不发,只叹了一句人心,人心。
“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家了,如果对案子还有疑问的话,可以去永清巷找我。”
她将官府的制式刀原物奉还,打算下船离开。
恰在此时,里头的婆媳俩走了出来,如风般下了船。
“他要我孙儿的命,我就要他的命,谁今日要是拦我,我就跟谁拼命!”
双眸赤红的岳婆婆手里拿着铁耙,一下下戳在地上,像是一排排爪牙,她对着楚县令不管不顾怒吼着:“让开!让开,我今天要宰了这畜生!大不了我老婆子一命赔一命,”
“到底人去哪儿了?还我羽儿!”岳母双手握着铁锹,吼到破了音:“快说!”
她的羽儿最是怕冷,这么晚还没归家,他该多冷啊?
她得快些把羽儿找回来,家里才最暖和,再过不久就过年了,他爹又快回来了,他得等他爹包最大的红封呀,还有好吃的糖儿,果儿,新衣裳。
都在等着他呢。
“让开!”
“说不定以前咱县里丢的孩子也是他拐的呢!”
人群静默一瞬,张大婶红了眼眶:“就是就是,马家的前两年丢了个没找回来,多好的孩子啊,勤快懂事,书念得又好,一家人那日子过得别提多有劲儿了,可有那么一日人不见了,这父子俩没了盼头,过得浑浑噩噩,老人家去年冬季就那么去了!他儿子日日坐在家门口发呆都已经傻,他们家三代单纯啊,就这么断了!就这么断了!”
“造孽啊,造孽啊,就是你们这群拍花的造孽啊!”
拍花子沉默不语,牙齿打颤,乖乖躲在官差们身后。
他向天启示,他真的没有拐过这城里的孩子,他多想开口以证清白,自己绝没有对这里的孩子下过手,可看着那怨气冲天,却不敢言说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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