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楠又问:“那你还回去干嘛?你不是说……不当兵了吗?”
“我是说过,但这是以前。”纳兰长秋道:“他们不肯打,我无济于事,是以不愿再去送死,可现在不同,大家退无可退,只能打,如果那些蛮子成功渡河,大景就真的完了,我可不想日子过得好好的,动不动就有官兵来踹我家的门抢东西…”
“回去做什么?指不定哪天也被昏君哄着去跟人拼命,替人垫后,死而不自知!”
“不会的,都打疼了。”纳兰长秋沉默一瞬,不由替那帮曾为国捐躯的箭靶子惋惜。
倘若不是他们拼死迎敌,那昏君哪还有时间逃,怕是在奉天时就被抓了去。
说来大景的驸马着实是不好当,挑的都是些能文能武,功成名就的好男儿。
可功成名就的好男儿,哪里会愿意当什么公主的附庸?
但君如父,煌煌天威之下,那些意气风发的铮铮男儿只能跪地接旨,虽说仕途没了指望,但只要把公主当祖宗供着,勉强还能有吃有喝。
只是,本可振翅高飞的鸟折了双翼,难免过得不快活,故此大景的驸马就跟英年早逝的男子一样令人惋惜。
那昏君着实能生,招的驸马几只手都数不过来,而令她印象极为深刻的,是一名姓陈的驸马,她并未见过那人一面,只是多年前听从西奉归来的姑父摇头叹息:“可惜了。”
姑父在随军的职位是校尉,那时回来后成了都尉,姑母问他怎么了,他说“大将军当驸马了”,姑母没接话。
“陈大将军,可惜了……”
姑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们一起打西奉的时候,我在他麾下待过一年,此人平易近人,敢打敢拼,异常骁勇,力气大的很,私下里大伙儿都叫他虎将军呢,我是真服他……”
虽说姓陈并不起眼,可若是姓陈的开国功臣,大景初代的英国公陈恒必首当其冲。
昔年天下大乱,各国纷争不断,烽火连天,枯骨遍野。
各国“不可侵犯”的九五至尊们,没一个能坐热龙椅,一不留神便会被踹下去,更有言“铁打皇冕流水帝”。
事实也的确如此,那时候礼乐崩坏,百姓民不聊生。
兵强马壮者,个个争强斗狠,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谁有本事谁称帝。
那时的本事并非是贤能,而是拳头!
按他们自个儿领着人大开杀戒时的话来讲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子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为之耳!今日终至吾耶!”
太祖皇帝是个厉害的,一觉醒来身上多了件黄袍子。
那黄袍子是谁找来的不知,可陈恒是第一批跪在地上喊“请陛下顺天应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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