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先生的徒弟王勃山,以及孙子张炎。
“两位师兄,燕有礼了。”
“你不是叫不忘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先生,给我改名了。”
“哦。”张炎笑着捧上一个小盒子:“师弟,这是我给你送的见面礼,打开看看。”
“还有我的,还有我的,云师弟。”王勃山凑上前,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以后有不懂的,多来问师兄。”
“多谢两位师兄。”
也是从这一日起,他有了朋友,真正的朋友。
他以为张家这样的家族,应当是庄严的,后来却明白,两个师兄也没比他大多少,都是爱玩的年纪,勤学苦练,哪有逍遥自在来的快活?
他觉得今生最要紧的便是念书,张师兄却笑着说:“云师弟,你可不能这么想,咱们都是少年人,不能把自己活得死气沉沉,你都四五天没出屋子了,你该不会要冬眠吧?”
“嗯,没有。”
“那就得了嘛,你的功课也做完了。”王师兄也笑:“走,跟我们一起去转转,别天天在屋里,那得多闷啊,脑子都不转了。孔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玩儿也是一种想,也是一种学,不能死读书,读死书。”
“是啊,云师弟,一生不到百年,怎么能不玩儿呢?我跟你说,祖父我父亲,他们年少的时候,也疯玩。”
他有些惊讶,先生以前,原来也爱玩吗?
“庄子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
张师兄又说:“你不能为了读书而读书,年少就一次,该玩的时候咱就得玩儿,要不然等长大了,老了多遗憾啊,是吧?”
“祖父到现在还天天念叨,年少时没多玩,现在玩不动了,你别看他平常老气横秋的,其实是很爱折腾的一个人,人就该在折腾的年纪折腾,走走走,咱们玩儿去,玩过了以后你要是还不想玩,就不勉强你了啊。”
“多谢两位师兄教诲。”
“唉唉唉,这么郑重干什么?咱们是要去玩儿的。”
也是那时起,他才明白了,何为少年人的快活。
有时他们会围到他桌边:“师弟打叶子牌来不来?”
有时他们会拿着箭:“师弟玩不玩投壶?”
有时是他们左右夹击:“师弟咱们去骑马!”
“师弟走,咱们去听书。”
有时他们也会带着他去听书的地方白蹭,可天下所有的东西,都在冥冥中标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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