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知道,滥杀无辜是犯法的,在大景的律法中,这叫杀人偿命。
他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官兵都像老家那样的不顾人命。
可他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跑,自己必须跑。
几年间被猎杀的经验,他的脚力以非比寻常,官兵被甩在身后,直至无踪无影。
他知道这城里待不了了,便想着出城,只是腹中饥饿,于是他寻了一个角落,静静待着,听着街道上的喧嚣,仿佛这几年的暗无天日是梦一场。
那日之后,他又孤身一人。
平常饿了,就在街上找人讨些吃食,瞎编乱造,声泪俱下说自己要去远方寻亲。
若是能遇上个心慈面善的,这一餐也算有了。
可这样的方法不能在一个地方用太久,是以他开始到处乱走。
人们总说,时也,运也,命也。
其实,讨饭也是如此,并不是每日都能遇上善心人,所以总归免不了抢,骗,偷。
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并不是每次都能一帆风顺,有时也会被人抓到,轻则一顿痛骂,重则拳打脚踢。
“总算抓到他了!”
“打,打,偷我的烧鸡!”
“啊呸!”
今日不走运,他又挨了打,只能像往常一样,一边忍着疼,一边拼命啃。
“还给我!”
他还未多咬几口,烧鸡便被那人夺回,脸上还被啐了口唾沫:“你个小偷!”
“啊呸!你爹娘呢,平常是怎么教你的?!”
那人捧着烧鸡,嫌弃地把被他咬过的地方全都掰掉,扔在地上,嘴里仍旧喋喋不休:“我儿子在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乖得不得了!”
“啊呸!”
“你家里人是多么差劲?能养出你这么个烂手烂脚的混账!啊呸,你娘在哪!……”
许是身上太痛,他忍不住嚎啕大哭,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顶着拳打脚踢,冲向那人,狠狠咬了口他的手。
“啊!”
这一口,换来了那人的一声惨叫,自己身上更狠的拳打脚踢,面上横流的眼泪,还有那难以忍受的嚎啕痛哭。
挨了顿揍,他在路边躺了半宿,只觉哪儿哪儿都痛。
有人瞧不过眼,为他端来吃食,放在他旁边。
可他脑海里,只浮现起那人说的一句:“啊呸!你爹娘呢,平常是怎么教你的?!”
这些年他总有种无力的空虚感,不知自己活着的意义,不知自己为何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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