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最近的是阿力,阿力的脚钉在木板上,血顺着鞋底往下滴。
两人差点没站稳,嘴巴不停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房可儿手里的急救包掉在地上,碘伏瓶滚出去老远:“诏哥你看,那是老刀...他后背都烧黑了...”
小姑娘声音发颤,蹲下身想捡包,手抖得抓不住。
童诏喉咙发紧,直勾勾盯着地上的兄弟们。
平时最能咋呼的小伙子们,现在怎么全躺着了。
外露的肠子,血淋淋的刀伤,火烧的痕迹...
兄弟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感觉兄弟们现在就在鬼门关外徘徊,一个不注意就会离他而去。
童诏腿一软,“扑通” 跪在碎玻璃上,拳头狠狠砸在地面。
房可儿想去扶他,被他甩手推开。
“去年小四摸我烟,我还踹过他几脚。”
童诏抓起块玻璃就要往手上划,“现在他躺在这,我他妈就是个废物!诏哥?我有什么资格。”
项越坐着轮椅被推过来,他揪住童诏衣领扯到面前:“废物?你以为老子让你考大学是为了什么?”
童诏摸到项越身上的血,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越哥,我就是个只会读书的废物。”
项越狠狠给了他一后脑勺,“去你妈的废物,你现在想干嘛?自残吗?”
童诏抬头,看见项越身上的绷带。
想起小时候,项越带着他们跟混混打架,自己只能躲在后面使阴招,结束了帮他们包扎。
“越哥,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兄弟们受伤...”
他抹了把脸,眼泪在脸上划出道子。
项越提高声音:“什么都做不了?”
“你忘了在扬市怎么帮兄弟们的?”
“每次抢地盘不是你指导?哪里能打,哪里不能打,有你,兄弟们每次才能全身而退,没留案底。”
他一把扯开童诏的外套,露出里面的警服:“现在到了香江就认怂了?咱们洪星的人,文靠脑子,武靠胆子,你tm脑子呢?你不成长指望他们动脑子。”
项越指了指躺在担架上的兄弟们。
还清醒的兄弟们撇撇嘴,说就说,咋还骂人呢。
童诏捏紧拳头,他不知道怎么成长,难道当了检察官就能护住兄弟们?
没那么简单,毕竟房局的身份在香江都没用。
他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报警记录,这么久了,警署的人也没联系他,明摆着就是耍他。
“可这次不一样,他们不认内地的法律,连房叔的公函都被当成废纸。”
项越:“不一样个屁!那是咱们站的还不够高,要想站的高就要积累,你现在放弃了就永远爬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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