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检查过后的村民,站在自家屋顶上喊道:
“我家没被虫啃烂了,但也潮了不少,得有太阳暴晒才行。”
“我家挺好的,屋顶是去年换的,当时掺了不少桐油浸泡,虫蚁最怕这玩意儿了。”
好在,除了何武家的屋顶,大多数人家没大问题。
何武全家倒了大霉了。
“村长,何家人死了,我们咋处理,”先前逃跑的程三狗又冒了出来,“他家厨房还有不少米粮,是不是给大伙儿分分?”
还有牲口棚里饿死的鸡鸭,要是能分他一只多好,太久没沾荤腥,程三狗馋坏了。
谁知村长瞪了他一眼,语气严肃:“何家人还没死绝,轮不到我来处理遗产,这话更不该从你嘴里头说出来!”
程三狗悻悻地闭上嘴。
人群里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其中就有范木匠一家。
无人注意处,听说冻死了人来看热闹的张氏和范母,偷偷溜进何家厨房,趁着大伙儿注意力在茅屋顶上,往怀里偷塞了几个红薯和玉米。
衣服穿得厚,藏几样东西,并不明显。
范母还想从鸡窝里偷一只死鸡,目标太大,被媳妇拦下。
二人路过贵婶身边时,面上佯装镇定,贵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大冬天,范家人饿得面黄肌瘦,怎么胸部和肚子却更鼓囊囊了?
很快村长发话的声音吸引贵婶的主意,她才将视线从范家婆媳身上收回。
村长提议将何武一家的尸体原封不动放屋里,等大雪融化何大夫收到消息,大伙儿再帮着一起处理后事。
外头大雪比人高,又冻得邦邦硬,没法埋人,大伙儿都同意村长的意见。
至于何家剩下的粮食,村长发了话:“何家就剩下阿宝一个女娃,要不是四娘救她一命,何武地底下难安,何家剩下的粮食,理应归阿宝所有,谁能养育阿宝,粮食就归谁。”
此话一出,不少人举手表态。
“我心疼阿宝,给我家吧,正好我家缺个女仔。”
“去去去,我姓何,祖上跟何家有亲,阿宝理应抚养在亲戚家里,什么时候轮到外人。”
“何海平,你拉到吧,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再养个女娃不是祸害人家吗?你是惦记何家几大袋米粮吧?”
何海平脸皮厚,丝毫不臊,怼回去:“麻子,你凭什么说我,你家重男轻女出了名的,老二媳妇第二胎是个女孩,刚出生就没了,谁知道是不是被你卖了还是送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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