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这事情还需要皇上亲自出马,在朝堂上摆出一副要对涉事家族严惩不贷的姿态,再放出风声,皇上准备特赦那些赈灾中表现得力的家族,让其有机会将功赎罪,这些家族在地方上势力庞大,为了免受罪责,必然也会全力帮助安置好灾民,到时候,朝廷便只需派遣官员监督即可。”
“说得不错,你的想法,倒是与周云安的不谋而合。”,陆景泽嘴角微扬,轻声道。
“周云安?是谁?”,王秀秀眨了眨眼,疑惑看向陆景泽。
“凉州的管粮通判,因为揭露凉州官场勾结,被判了凌迟,他的友人冒死为他送了亲笔血信出来。”
陆景泽语气沉重,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
“凌迟?”
王秀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和不忍。
陆景泽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我们去的及时,他已经被救出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好人就该有好报的。”王秀秀松了一口气。
然而,陆景泽却突然叹了口气,语气也严肃起来:“但有一事,我与周云安却是意见相左。”
他似乎有些犹豫,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王秀秀。
“是那些抢了粮仓,犯了错的灾民?”
王秀秀敏锐地猜到了问题所在。
陆景泽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小脑袋瓜,倒是挺灵光,周云安请求赦免他们,我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为什么?”
陆景泽的脸色沉了下来:“粮仓是州府保障,擅自抢夺视同谋反,若不严惩,会有人效仿。”
王秀秀听后也是皱起眉头。
她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同时也明白灾民们的无奈。
良久,默默叹了一口气,“大人,人在生死之间,是顾不得那么多的,像是从前逃难时我曾遇见过抢粮的匪徒,即便手无寸铁,也愿意为了那一点点粮食,与人拼命……”
陆景泽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紧。
“州府生乱,当地官员不组织赈灾放粮,是怕未经请示擅动官仓的罪名会牵连到自己,他们是州府的父母官,却个个忌惮,没有作为,百姓既已无家,没了眼前的希望,又凭何会顾忌州府日后的安危?”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国有国法,若此番纵容了他们,以后遇到灾荒,有了前车之鉴,是否会变本加厉?朝廷的尊严又何在?”
王秀秀深吸一口气,“您所言甚是,只是,在惩罚他们的同时,是否可以给予一些宽恕?特别是那些真心悔过的人,毕竟,他们也是走投无路才会如此,若是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或许更能彰显陛下仁德。”
陆景泽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会慎重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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