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剧痛，手指陷入泥浆中，勉强贴着碎石坐了起来。

借着茫茫雨幕，他看到了不远处屁股对着他的白虎，正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动着，

虽然完全不清楚这白虎为何突然停止攻击，但此刻，部落暂时安全了。

老萨满跪坐在泥泞中，怀里抱着已经哭累睡着的小孙女，他的双手颤抖得厉害，指节紧紧攥着孙女的衣襟。

他仰起头，望向那阴霾密布的天空，浑浊的双眼被雨水模糊，却掩不住眼底的狂热与虔诚。

感谢神佑我烈鸟部落！

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敬畏。

突然，他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起初压抑，随后逐渐变得癫狂，仿佛要将这一夜的恐惧与绝望全部宣泄出来。

他的目光转向艾琳娜和白虎所在的方向，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狂热。

那是一种对神明的敬畏，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后，愈发浓烈而不可动摇的信仰。

雨水冲刷着他布满皱纹的脸庞，却冲刷不掉他眼中那份近乎疯狂的虔诚。

老萨满缓缓地冲着艾琳娜所在的方位，庄重地跪了三拜。

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已经彻底认可了艾琳娜神使的身份。

......

突然降下的大雨，将艾琳娜浇了个透心凉。她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发丝不断滴落，身上还沾满了泥土和灰烬，活像个小叫花子。

她抬手擦了擦脸，结果一手泥，不用照镜子都能想象出自己此刻的形象有多狼狈。

心里极度不平衡的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孟德霍特普。

艾琳娜......

这一看，她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