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当家要暂留姑娘,我们不妨先向师父他老人家复命。”
云飞扬言语看似平和,实则暗藏锋芒。
“余大当家侠肝义胆,必不会为难弱质女流。”
漕帮的江湖声威不容小觑,正面冲突绝非上策。
倒不如先稳住局面,再图后计。
云飞扬的考量本是周密,只可惜偏偏遗漏了一处关键。
便是封无痕用情已深,一刻都容不得清清身处险境。
他正欲继续,却听一道悠扬如风的男声响起。
“几位凭何认定,我们做过这等卑劣之行?”
清清蓦然抬头,眸光直射向江景深。
初时一脸愕然,旋即化为佩服。
他怎么做到大义凛然地说出这番话的?
若非她就是同伙,简直要相信他真的没有干过。
江景深犹如古潭之水,波澜不惊。
深邃的目光唯有触及清清时,才不经意泛起点点涟漪。
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封无痕不禁瞳孔瑟缩。
清清她,她已经......
络腮胡微微一愣,连忙质问。
“现场拾得一枚玉环,与她所配分毫不差。你还敢说不是?”
言罢,他偷偷觑了当家们一眼,随即又挺起了胸膛。
清清闻言心头一震,惊异之情溢于言表。
那玉环先前分明戴在她头上。
而另一只,早在桃源镇换了马车。
哪来的第三只落在漕帮手里?
余望春轻捋短须,沉默不语。
他眼神锐利,暗自审视着江景深。
此人衣饰简单,静若幽泉,却龙章凤姿,威严自生。
气场比起那位主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玉环?”
江景深眼眸轻启,声音淡如远山。
络腮胡正欲争辩,忽地心念电转。
他瞬间醒悟,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那玉环质地平平,分量亦轻。
杨帆手下恐其掷之不远,故而将两枚玉环一并掷出。
完全没考虑过如此一来,手上便没了任何物证。
此等行事,皆因他们平日横行霸道。
即便毫无道理,他们亦会施以暴力,根本不屑存证。
半晌后,络腮胡才从牙缝间挤出话来。
“你,你心里清楚,休要狡辩!”
清清不明所以,江景深却洞悉一切。
“清楚什么?”
他眼睑微抬,不咸不淡道。
“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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