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出化解气硬功反噬的法子?”
窗外残阳把清清半边脸照得发灰。
她盯着地面,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
“没有。”
茶盏重重顿在案上,却并未溅出半点茶汤。
“你为了救景深,可以短短时日便想出压制八珍玉蛇的法子。”
江淮止捻着腕间佛珠冷笑。
“如今怎就变得如此笨拙?”
听得他提起景深中毒,清清蓦地抬眼。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顿了顿,立即追问。
“当初无极山的刺客,难道都是你的手笔?”
佛珠啪地砸在案几上,江淮止勾了勾唇角。
“本王当你只知行医治病,不曾想倒也有几分智谋。”
听他坦然承认,清清瞳孔骤缩。
他既然那么早便已经开始谋划,那么......
“我爹的死可与你有关?”
她上前两步,嗓音陡然尖利。
江淮止却并未回答,他敛了笑意,眼中唯余冷光。
“你有什么资格要本王回答,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扫过清清单薄的身形,他轻嗤道。
“再拿不出解法,有的是手段教你尝遍本王所受的苦楚。”
清清没有再开口,只牢牢盯着他的表情,仿佛这样就能看透他的内心。
惊飞的乌鸦掠过窗棂,将“带下去”的尾音劈成了两截。
待人离开后,江淮止猛地呛出一口腥甜。
他扯着襟口剧烈喘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蓝雁归冷若冰霜的脸。
狼毫笔被用力掷向一旁,墨汁在茜纱上溅出蛛网般的痕迹。
气硬功反噬的灼痛混着朝堂压力,加上为情所困,终于将最后半分耐心烧成灰烬。
染血的绢帕下压着奏本,墨渍晕开了关键几行。
宁王已薨,其私受冶铁铸币之权曝光,今遭六王联劾,请以藩镇铁矿均分。
若拒则共讨摄政王僭越、玷污太后之罪,檄文已拟,不日兵临。
江淮止抚过“玷污”二字,喉间灼热再度翻涌。
当初借来杀人的刀,如今倒要成了他的催命符。
窗外骤起的秋风卷着枯叶拍打窗纸,恍惚间化作六路藩王索命的马蹄声。
他抬手两指射出剑气,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应声而裂。
“想要铁矿?还想铸币?”
正欲将奏本撕成碎片,嘀嗒的更漏声又唤回了他的理智。
掌权未过百日,虎符随景深不知所踪,军营至今仍有半数将领听调不听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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