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先前那些茫然和无措，竟然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一切尘埃落定般的连同她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仿佛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能一瞬间把她带回到四年前。

盛风望进他漆黑的眼，先前酝酿过千百遍的寒暄，没出息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怔怔地看了他半天，暗自深吸一口气，在他直白的眼神下，脑袋里终于蹿出一个时宜的话题。

“那个，你怎么会出现在沈清野的演唱会？”

还有，为什么会挡在她面前。

硫酸泼过来的时候，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也完全没看清林荡是从哪里跑过来的，又是怎么护住她的。

现在回想起来，盛风也是一阵后怕，“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路过。”林荡微沙的嗓音很低，目光始终在她脸上落着，依此回答她的问题，“没有不舒服。”

盛风轻轻松了一口气。

听到他问，“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当时他的身体犹如一堵墙挡在她面前，她怎么会受伤，盛风摇头，“没有。”

两人明明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不知为何，盛风总觉得他的气息恍若实质般的正将她缠裹得密不透风。

依旧是那样清冽好闻的气息，但多了一些隐藏得很深陌生的烟草味。

被医院的酒精味冲得很淡很淡，但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两个人对话没两句，带着口罩墨镜的沈清野以及梁沁紧赶慢赶地找到她。

跟梁沁在会馆检查盛风有没有受伤一样，沈清野刚到，就紧张得握住盛风的肩膀，把她转磨盘似的转了一圈，四处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我的姑奶奶，你没事吧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他摘掉墨镜，露出的一双眼里全是遮不住的担心。

——对摇钱树的担心。

梁沁也赶紧问她，“你确定没事吧？”

眼里的担心不比沈清野少。

盛风摇头，“我没事。”

林荡看着沈清野搭在盛风肩膀的手，眸色微不可察的暗了几分。

沈清野听到这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要是盛风因为他出现意外，今后她还怎么可能给他写歌？别说写歌，没绝交就不错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沈清野拍了拍胸口。

路上就听梁沁说当时情形有多危险了，要不是有人救她狗命，她怎么可能好端端地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