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长叹一口气：“我很想见狄相和魏先生一面。”

“杀他们？”

“呵呵，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想着打打杀杀，我只是想问一问他俩，王朝起起伏伏，数百年便是一个轮回，似乎什么都没变过，我们，到底出路在哪？”

二叔闻言转过了头继续赶车，眼神闪烁，他或许知道出路在哪。

临潢府虽然道观不算少，但对平民百姓开放的确却不算多，其中两座都不是为了传教，只是放一个类似据点一样的办事机构而已。

兰灵没法直接闯进去一探究竟，甚至不知道赵玉书到底去哪里找天师，只能去普通的道观碰碰运气。

兰灵去的这个道观人气还可以，当然这是因为临潢府南城有大量的唐人，唐人有个很好的特质，并没有所谓的唯一信仰，基本是佛家也拜拜，道家也拜拜，如果都不行，净世红莲也有一大群人拜，主打一个谁灵我信谁，实用性拉满。

这家道观拜得不是龙虎山降魔护道天尊，而是北方真武大帝，兰灵犹豫了一下，觉得张天师不太可能关在这里，但又怕对手偏偏反其道而行，只能秉着来都来了的心态，看看再说。

拜完大帝，投入香油钱，兰灵甚至还求了个签，慈眉善目的老道大夸特夸了一通这支上吉好签，笑着摆手拒绝了兰灵还要额外再给点钱的请求，兰灵终于是找不到理由继续在这里徘徊。

看起来自己似乎是一无所获。

来错地方了吗？没关系，再找找就是了，反正无论是赵玉书还是自己，运气都很好。

兰灵叹了口气走出道观，下意识的退到路旁让过一辆缓缓走来的马车，然后她低着头努力转过身，极力的想压制住长袖中不住的颤抖，最终一声清脆又轻微的破碎声响起，粗布袖袍被割开几个口子，一缕鲜血沿着手腕缓缓滑落。

兰灵一声不吭的绕过一个转角稳步离开，步伐没有乱，呼吸没有乱，心跳也没有乱。

国师掀开车帘，戴着斗笠走下车，正好看到二叔若有所思的转过头。

“怎么了？”

“刚才一道微弱的灵力四溢开来，像是某个宝物破碎了，可惜刚才在想事，没在意是谁过去。”

“追上去看看？”

“不必，都不能激起你我的注意，小角色。”

两人并肩走进道观大门，却没有进入刚刚兰灵所在的道观，而是直接出现在张天师的小院门口。

兰灵七绕八绕很久，长发下的耳朵一直在微微抖动，将身后的动静捕捉的一干二净，确认真的无人跟随后才出了口气捋起了袖子。

洁白的右臂上鲜血淋漓，一片青铜碎片正扎在手臂上，一路上滴落的鲜血都被她用袖子接住，生怕引起马车上那人一丝一毫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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