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给末将说他知道铁木尔的营地所在,其余的却是多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末将,末将怕耽误了军情,这才......”
这名破虏军将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帅位上不怒自威的大将军陈破虏抬手打断,示意他闭嘴。
而陈破虏那双深邃、犀利的双眼,却是在这名“细作”进入帅帐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名细作看起来年纪不大,估计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许是因为长年累月生活在苦寒的漠北草原,这名细作要远比生活在中原的同龄人看起来更加成熟,眼神也更加坚毅。
在面对镇威大将军陈破虏不怒自威、咄咄逼人的眼神之时,这名少年细作却是能做到坦然受之,甚至是毫无惧色的与陈破虏对视。
“来人啊,给他松绑!”
这时,陈破虏大手一挥,示意士兵给这名少年松绑,然后开口问道:“小子诶,你叫什么名字?”
帅帐内,那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摇了摇头。
帅位之上,陈破虏笑道:“是不想告诉本将军,还是说你没有名字啊?”
少年点了点头,道:“我是奴隶之子,没有名字。”
哦?
一听这话,陈破虏顿时便来了兴致,道:“继续说——”
那少年也不怯场,继续说道:“我们一家本是边关百姓,八年前铁木尔率部洗劫了我们生活的地方,我和我爹便被掳到草原上成了铁木尔的奴隶。”
“再后来,爹死了,我就继续以奴隶的身份生活在漠北草原上,铁木尔见我机灵,便把我收到了他的帐下替他喂马。”
一旁,那名押解少年的破虏军将领突然问道:“那你娘呢?”
额——
当这名破虏军将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吗?
被草原胡虏劫掠的边关女人,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本以为,这少年会就此发飙情绪激动的。
却不曾想,这少年却是一脸平静的看着那名破虏军将领,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知道,许是死了吧!”
帅位上的陈破虏,却是敏锐的察觉到那少年的眼神中,明显有一抹复仇的凶光一闪而过。
陈破虏道:“小子诶,你说你知道铁木尔的营地在什么地方?”
嗯!
少年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的说道:“我为铁木尔养了五年的马,自然知道他的营地在什么地方。”
陈破虏继续道:“给本将军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少年一字一句道:“铁木尔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漠北草原上的北蛮子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
“但,我从没有忘记我是一个人,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草原上一个只会喂马的牲口!”
“好!”
帅位之上,陈破虏猛地起身,大步流星的来到少年身边,问道:“小子诶,你还记得你爹姓什么吗?”
“庞!”
“等灭了铁木尔,本将军亲自给你取个名字,让你堂堂正正的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