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女子格格浅笑,又娇声嗔道:“那你还不快进到轿中来抱我!” 三大王听了这话,喜极而涕,迫不及待的将脑袋探入轿中。 听着娇柔的笑声,他恍然如梦,一缕幽香中,但见一个璧人穿着嫁衣,披着个红盖头,端坐在椅上。虽然不能一睹芳容,但也能看见她下颌的肌肤白皙如玉,晶莹剔透,一对酒窝漾得甚为迷人,两只玉手紧握着一串精致的串珠。不用揭开盖头便能想到,下面遮盖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三大王不由得痴了。 只见那玉人噗嗤一笑,娇叫道:“好~段郎,来……嘛!”三大王被这样一挑逗,心中如被猫爪挠郭,伸手便要去掀红盖头,风儿娇叱一声,左手如电般迅捷,已扣住三大王的脉门。她武功根基颇深,这一招快如闪电,全力而为,一击而中,自是令那个三大王痛彻骨髓。 三大王吃了一惊,叫道:“好素梅,你为何出拳打我。” 风儿娇声叱道:“谁是的素梅!”右手挥出,削葱根一样的五指直戳三大王面部。 三大王闪避不及,脸上中了一指,哎呀一声,痛楚难当,连退数步,一个屁股跌倒在地。 张锡风在旁笑道:“好一招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 三大王霍的跃起身来,惊怒交加,喝道:“姑娘是谁,为什么假扮素梅,拿我开涮!” “夷陵龙泉山庄周氏!”风儿回了一句,化掌为刀,向前劈去。 “啪”的一声,又击中了三大王的胸口。 三大王连遭两记重击,痛彻心扉,顿时怒不可遏,恶向胆边生,他也不管什么佳人不佳人,拔出长剑向前一阵狂飙猛刺! 此时风儿头上还顶着件红盖头,既不好自行揭掉,更不好让其他人随意摘掉占便宜。她视不见物,抵挡起三大王的剑招来,未免很是狼狈。 风儿正焦虑间,眼前突然一亮,原来披在头顶的红盖头已被人揭下,她还以为是被三大王的长剑挑落,只惊得花容失色,心中咯噔一下,一个念头:“这下可糟了,我怎生面对我那好哥哥!”此时她简直是连求死的念头都有了。 却听张锡风爽朗的笑声响起:“好风儿,我已揭下你的红盖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风儿羞得满面通红,此时她既知盖头是被“好哥哥”所取,心中自然乐开了花。 三大王蓦然见到风儿的绝世美貌,不由瞧得呆了,竟忘了发招。老大老儿两个大王也为风、雪两女的美貌而惊叹。 张锡风恐他们伤了心爱的风儿,便欺上身来,长袍轻轻挥出,一股气流顿时如浪涌波翻般涌出,将三大王推出一丈以外。 老大老二见势不妙,拔出兵刃上前要助三弟。张锡风笑着对风、雪道了声:“看你家少主哥哥的!”纵身前跃,将食指凌空虚点几下,只听噗噗噗三声,三股气流激将出去,三个头领xue道被他点中,顿时如同木雕一般定在了那里。 张锡风望着众姬微微一笑:“这一手隔空点xue的功夫还不错吧!” 雪儿赞道:“咱家少主一向都是最棒的。” 风儿却仍在回味方才张锡风揭她盖头那一刻的好时光,露出女儿家幸福的笑容。张锡风知道风儿的心思,真挚的说:“咱风儿个好姑娘,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张锡风望着三个“木偶”,笑着问风花雪月:“这几个家伙该怎么处理才是?” 那韩老爷领着管家和几名庄丁走上前来,叫道:“张公子武功超群,力除jian凶,自当杀了这几个贼子为民除害!” 张锡风目光如炬,冷冷道:“韩扒皮,你以为你做的那些烂事瞒得过我,我会轻易着你的道么?” 他拍了拍手,几名女弟子进屋牵着韩小姐出来。韩小姐眼睛一直看着三大王,见他xue道被点,如泥塑般呆在原地,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张锡风一切都看在眼里,温和的问道:“韩小姐,你实话告诉我,你愿嫁给三大王为妻么?” 这句话简直问得唐突冒失之极。 南宋一朝,程朱理学开始盛行,这韩素梅小姐是闺中女子,怎能当着这么多外人回答这个问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张俏脸羞得通红。 张锡风已知自己问得过于冒失,有些尴尬,干笑两声,话锋一转,叫道:“韩老儿,据我所知,你跟这三大王家本是世交,两家原就有儿女婚约。后来段家家道中落,你便想毁约绝亲,不想你女却心系段郎,矢志要守婚约,你嫌贫爱富,便搞出这般荒唐事来!你编造离奇的故事,巧言令色,要欺骗于我,是把我当二傻子吗?呵呵,我张锡风又岂是这么容易上当的!” 原来,这三大王的父亲与这韩载道世代通好,韩素梅出生后,段公子年方三岁,两家便订了婚约。不想十年后段公子的父亲被人诬告,入狱冤死,从此家道中落,段公子也流落江湖。韩载道本是好利轻义的小人,嫌段家穷困,便生了毁约之心。近日,更有官宦人家听闻韩小姐貌美,找上门来提亲。这韩载道既嫌弃段家穷酸,又一心想攀附官府,自然是铁了心要将女儿另嫁。韩小姐忠于鸳盟,心系旧人,知道婚讯后便托侍女传递消息,让这三大王段公子知道,三大王情急之下,这才要强行抢婚! 不想这韩载道狡诈jian邪,竟然想出荒唐的狸猫换太子之计,妄图从张锡风这里采买一名美貌的白衣女,充当女儿草草蒙混过去。却被张锡风探访得实,将计就计,撮合了这对苦命鸳鸯。 张锡风食指轻点,解开三位头领的xue道,笑道:“你们竟然招惹我最心爱的风儿,实是可恨。但事出有因,也是情有可原,我看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那韩小姐迈步向那三大王奔去,叫道:“段郎,你这挨千刀的,怎么一直不来看我!这些年中,我想你想得好苦!” 那三大王段公子伸出手臂搂住了韩小姐,柔声道:“素梅,我也一直思念着你。自我家得罪阿合马,爹爹下狱破产后,我也来寻过你几次,都被你爹爹挡回去了。我求生无门,只好落草为寇。” 他们两个还是幼年订婚时见过面,两颗心早已系在一起,虽然连彼此的模样都不大清楚,却一直心系着对方。 这韩小姐颜值虽远逊于风儿,但也是仪态万千,风姿翩然,加上是三大王的青梅竹马,三大王怀抱着佳人,便觉得不比风儿差多少了。 张锡风见两人神情亲密,仿佛已是相处多年,他自己感同身受,乐得开怀大笑:“妙极,妙极!你们两个既然真心相爱,这里又有现成的嫁妆,还不快一起回山寨完婚!” 段公子和韩素梅小姐一齐跪拜道谢,共乘了一马,就要离去。 张锡风自觉干了件好事,便问周围人:“各位乡邻,咱今天这事办得还不错吧!” 周围邻居大多知道韩素梅婚约的原委,见事情圆满,不由齐声鼓掌,或交口称赞,或大声叫好。 张锡风听见大家夸赞自己,得意洋洋,却把脸一沉,朝着韩庄主叫道:“韩扒皮,亏你还叫什么韩载道,却把这道全都载到狗身上去了。你做的那些坏事我都不好意思说。我现在问你,该当如何罚你!” 韩扒皮吓得魂不附体,双膝跪在地上,连连向张锡风磕头,哀求道:“大王饶了小的性命吧,小的家有黄金数千两,白银十多万两,庄院数处,都甘愿献给大王。” 段公子领着韩素梅也跪倒在地,求他饶了父亲性命。 张锡风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求情的。当年你家中的事,也与他有关。也罢,他既是你的岳父,这些事情却不便说开了。” 张锡风略一沉吟,厉声喝道:“韩扒皮,你贪得无厌,巧取豪夺,所谓的资财来路多数都不干净。今日碰到平均大王,便要将你的钱财给平均共产了,你看如何!” 韩扒皮尚未回话,张锡风便呵呵笑道:“打土豪分田地,平均地权,见者有份。” 说完,他晃出一大叠地契,双掌一拍,地契化作千万张碎屑,漫天飞舞。 接着,他伸手往身上摸去,试图效法周伯通,搓出一些污垢来捏成泥丸,喂给韩扒皮吃。但他自接受风儿等美女的美学教育后,便很注意个人卫生,天天用香汤沐浴,这回搓了半天,竟搓不出许多泥垢来,未免有些失望。 张锡风望着韩扒皮因为害怕而泛红的脸,来了主意,从怀中取出一颗安宫牛黄丸来,一把塞进韩扒皮的口中,冷冷道:“你已经服了我的百草丹,中了奇毒。我现在将解药放在你女婿这里,你若乖乖的听话悔改,他便会定期给你解药;若违我意,呵呵,百日内必将毒发攻心,七窍流血而死,谁也救不了你!” 韩载道只觉口中一阵辛寒微苦,隐隐又在回甘,只吓得魂飞魄散,听了张锡风的话,唯唯诺诺的连连点头,道:“我悔改,我悔改!” 张锡风笑道:“这还差不多!” 那段公子、韩素梅和他的两位结拜哥哥一齐向张锡风等行礼,段公子致谢道:公子大恩,在下真是感激不尽。敢问先生大名?”张锡风笑道:“在下峡州夷陵龙泉山庄张锡风,真是一点名气也没有!” 听到这个名号,段公子吃了一惊,失口叫道:“张公子,现在您的大名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贯耳啊!屡次大挫丐帮,前些时又屠灭凤凰洞庭两大邪帮,威震荆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锡风心道,此刻他又想起来罗凯鹏等人中毒而亡的惨状,依旧是不寒而栗。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那洞庭帮和凤凰派都是贪得无厌,自取灭亡,可不是我杀的!” 段公子道:“张师傅武功威震天下,咱们三兄弟愿挂靠在先生门下,以效犬马之劳。所谓水里水里,火里火里。” 张锡风笑道:“也好!既如此,你们几个便是我龙泉山庄北院的弟子。呵呵,不好意思,这座宅院就暂时归我居住了。” 段公子韩小姐笑道:“全听师父吩咐!” 张锡风见韩小姐眼中闪着泪光,嘴唇微张几下,欲言又止,很是奇怪,便出口询道:“韩小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韩素梅拜倒在地上,吞吞吐吐地说:“方才我爹爹服了毒药,相烦师父赐给我们解药。” 张锡风哈哈大笑,道:“那不是毒药,我只是开玩笑作耍子的。你爹有溢血之疾,吃吃我的灵丹妙药反而大有裨益!” 韩素梅和段公子两人大喜,又双双拜倒。 于是,张锡风便临时接管了韩载道的庄院,略加改造,成为自己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