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已经苦思多日,奏疏却还没有下笔,只是把晋阳王氏的变故先加急递交了上去,这肯定是不算完的,朝中必然在等后续的消息,还有他这个并州总管的建言。
而且职责所在,不容他有所推诿。
正烦恼间,外面有人报说,褚长史来见。
“快请,上茶。”
王庆赶紧起身迎出门外,他上任并州总管之后,褚亮对他助力犹多,极得他看重。
褚亮由于岁数越来越大,精力不如从前,几次有意辞官到长安儿子那里享福,专心著述,都被王庆劝住。
…………
两人早已熟络,相见之时只是稍稍见礼,并一同去到书房中落座看茶。
“此为巴山金涛,南边来的商队带过来的新种,不出所料的话,以后定能在贡茶中占据一席之地,褚老尝尝有何特异之处。”
褚亮和房玄龄那样喜欢品茶之人不同,他对此道不太感冒,而且特别喜欢往茶里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盐巴,豆蔻,糖霜,蜂蜜之类。
而且身处远离长安的晋阳,对长安宫里传出的饮茶时尚也不敏感。
听了王庆的说法,他不由一笑,两人共事差不多三年了,已是知根知底,王庆知道他的习惯,他也知道王庆这又是在笑话他不懂吃茶之雅乐。
褚亮吹了吹,像喝酒一样一口饮干,果然苦涩的很,什么金涛银涛的,都不如放点糖霜来的实在……
可嘴上却道:“色如黄浆,明澈通透,味厚而甘,暖于肺腑,果然是好茶。”
文人就是这个样子,可以不喜欢,但不能缺了说道,比如说绘画,大文人不一定善于此道,可却一定要具备鉴赏能力。
王庆抚掌而笑。
茶饮了几轮,话说了几句,眼看饭点到了,王庆索性让人摆上酒菜,还想把府中司马叫过来好好乐乐。
不过看了看褚亮的神色,这才作罢。
等到酒菜上桌,褚亮舒服的饮了两杯,觉得果然还是忘忧君更胜涤烦子一筹。
吃了些菜,褚亮才说起正事,“总管所忧之事我已办了,不过老夫还是觉得,总管所行偏于小道,并不可取,不如正式行文于郡县,也方便上禀于朝廷。”
王庆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只是摇头叹息一声道:“褚老应该知我难处,王氏之败早有端倪,其因始于多年之前。
褚老来晋阳多年,亲眼所见的是王氏以家事而论政事,国事,以己之私而足晋地之私,不也跟我说此为取祸之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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